王伦淡然道,“沈晦那人脾气直一点,看不惯了,做事可能太武断,也不必太忧心,县里会有人劝他的。”

陈经邦则道,“正道兄,还是多加审思为好。有些人锋芒太露,不是好事。”

“好吧,从这里赶回济州也用不了几天,到时候和他谈谈。”

“这样最好。”陈经邦落锤,这个话题算结束了,“老四,你是要和我们继续去密州游猎,还是随正道兄回去?”

陈经郛难色道,“我还是陪恩师游玩够了再回去吧,毕竟这一别,就不知何时才能听他老人家教诲了。”

提交黄中道,“说的对!趁着恩师有精神,不明白的就要多问!哎,正道兄可有疑惑吗?”

“我?”王伦手托腮,“我的问题太多,先生听了也会为难……”

黄中不甘道,“那你说来听听,我先试着给你解?”

“为什么有些人理论起来,都是奸佞的错,都是小人幸进在引诱官家犯错,而不提他本身的错?端王轻佻不可君天下,此话如何?”

“唔…”跃跃欲试的黄中哑然,吕本中笑出声,陈经郛觉得尴尬,陈经正依然佛得不出声。

陈经邦叹一口气,“你以为读书人都是棒槌吗?因为他看不到啊!只能听官员们嘴里怎么说!试问,天下偌大,千二县,万里之遥,天子何以体察民情、何以治国?当身边尽是小人时,圣聪自然会被蒙蔽!”

王伦道,“据我所知,朝堂上一直有正直的人在发声,为什么官家不信任?”

“都觉得自己说的对、做的对吧。”

吕本中道,“表面忠臣良正,背后下三滥无耻才最可恶,我想,正道兄也判断不了身边人吧?看清一个人,真的很难,有时候需要一辈子。”

王伦点头,“你这话我赞同。但很明显,官家知道蔡京之流是什么货色,却还要重用。”

陈经邦摆手,“我受不了这样的制衡之术,所以离开朝堂了。”

吕本中接茬,“长袖善舞,讨厌又让人舍不得,要是再出个能让官家欢心、能解决问题的执宰,我想官家会立刻换了他。”

陈经郛做总结,“官家需要蔡京干活,蔡京献媚陛下过活罢了,但有一天触怒官家,我看他什么下场!”

蔡京要不是太长寿,还真是幸福晚年躲过灾祸。王伦笑笑,“说着说着就跑题了。”他想问的是:为什么无脑效忠赵佶,效忠宋王朝?明明是连国都不爱的士子集团。

吕本中却道,“因为不能说,因为没得选,经邦兄就没这个顾虑。”

话反过来的意思就是:有的选,我就要货比三家了,类比春秋战国7,各家学术卖与列国,而宋王朝是老赵家开的,由不得你。王伦淡然道,“沈晦那人脾气直一点,看不惯了,做事可能太武断,也不必太忧心,县里会有人劝他的。”

陈经邦则道,“正道兄,还是多加审思为好。有些人锋芒太露,不是好事。”

“好吧,从这里赶回济州也用不了几天,到时候和他谈谈。”

“这样最好。”陈经邦落锤,这个话题算结束了,“老四,你是要和我们继续去密州游猎,还是随正道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