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儿子要在这里呆多久啊?难道要过夜吗?”

衙差耸耸肩,“这可说不定,刚才恁也看见了,也不是使钱能解决的事儿。”

吕方在旁边暗谤,还是因为钱花的不够~

卞员外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可这屋里啥都没有啊?让我们怎么过夜?岂不冻死了,我儿子身上还有伤~”

衙差道,“这个好办,你回去拿几条被褥,买几卷牛皮纸糊了窗户,炭炉也可以带来,吃食什么的少一些,像个受押的样子……”

吕方笑: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有钱的主儿,这是要把家当置办齐全啊?

没想到,卞员外一口答应了!这才值几个钱?与儿子的安危比起来,一文不值!于是当着衙差的面儿交待仆人回去取些什么,说的太多了,仆人直挠头,卞员外恨得一跺脚,“没用的东西,这都记不住!算了,我亲自去一趟吧!你们两个留下服侍二公子!”

衙差们看着好笑又羡慕,自己为啥没有个土豪老爹?

“爹!你也别整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我挺好,带个被褥吃食就行了。”

卞员外胡子一吹,“胡闹!伤成这样了还嘴硬!你要是落下残疾怎么办?”

“我又没有骨折,怎么会落下残疾?”

“万一呢?脱臼也是大伤啊!伤口就不能烂到骨头里了?”

卞祥无奈了,“好好好,恁快去吧,路上小心些。”

唠叨几句,卞员外这才要走,看见这里还站着个生面孔,一愣,“你是、衙差?”

吕方抱拳道,“我是目击证人,吕方见过卞员外。”

“就是你把我儿子打成这样的?”

“爹!别胡说!他们当时不知情!主要是巡差们动的手!”

“奥奥~老糊涂了,娃娃你不要介怀~吃饭了没?我给你带点儿吃的?”

这态度大转变,吕方惊呆了,“好好~哦,我们当时听着呼救,真以为是有贼人作乱,才把恁儿子拿了,医药费我们也可以出一些……”

卞祥叫道,“吕义士!不关你的事!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不需要你赔钱。”

吕方抱拳还谢,“真是不打不相识,若有缘,咱们一定要喝一杯。”

“今晚就可以啊!”

额……吕方尴尬,卞员外又吹胡子,“小兔崽子不想活了?喝什么酒!你们谁都不许给他酒!”

卞祥做个无奈的表情,“那只能等以后了,爹你快去吧,我和这位吕义士聊几句。”

吕方道,“卞员外,恁要出去可不可以顺路帮我带个话儿?我的东家、兄弟们不知道我在这里情况,怕他们着急~”

小小的请求,卞员外自是答应了,问清了客栈的位置,带着仆人走了,衙差把院门锁了,屋门关不关都一样,卞祥躺在墙角,两个仆人收拾屋子,寻找些旧柴火来烧。

吕方先开口道,“你是不是冷啊?我这件袍子你盖着吧?”

“还真是,那就谢过吕义士了。”卞祥也不客气,他的体力、体温流失严重,确实会感觉到冷,吕方这件毛皮大氅,看着就暖和!“若是袍子脏了,我双倍赔你!”

吕方笑,“我还不至于那么小气,也不必客套吕义士了,叫我吕方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