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气压很窒息。
在所有人的期盼中，一道突兀的铃声响了。
视线掠过桑妤，大家目光停留在她手机上，
桑妤略带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随即众人将目光稍作停滞，便又将视线转回张导，焦急地等待。
桑妤走至走廊处，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标注着‘男朋友’，眉间不经意带出一丝喜色，接通电话道：“喂，还没到时间呢，你这么快就等不及了？”
桑妤声音中带着几分娇羞，与此同时，张导视线掠过手机屏幕，有些诧异。
他心想莫不是跳线了，怎地会是这般惊悚的声音，便挂了电话，重新拨过去。
一旁站着的众人见张导这番操作，不明所以，场务有几分着急，开口问道：“导演，是没人接吗？”
张导摆摆手，比了个“嘘”的手势，再度将听筒凑近耳朵，很快，电话接通了。
他刚才分明听的清楚，那是桑妤的声音，有瞬间他猜出一个离谱的结论，却又觉得逻辑不太通，所以他下意识以为打错了。
结果电话再度被接起，熟悉的声音又赫然传了出来。
这回女声中带了几分不满，质问他刚才为什么挂电话。
张导手一抖，习惯性妻管严晚癌的张导下意识回了句：“我没挂。”
随即，桑妤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中。
她目光顺着走廊的一群人身上掠过，愣愣看向张导。
张导亦看向桑妤，两人一度茫然。
见着导演不说话，站在一旁焦急等待的众人忍不住再度问：“导演，问出结果了吗？傅哥女朋友到底能不能来？”
张导：“……”他觉得她不用来了，因为她现在就站在门口。
然而他还是震惊，想不通。
导演沉默不语，旁观者忍不住，助理小程将手机从张导手中接了过来，随后出声问道：“您好，请问您是傅司景老师的女朋友吗？”
这回这位工作人员还贴心地开了免提，以至于桑妤夸张的抽气声就这样从听筒传了出来。
工作人员目光顿时凝住，他眉心狠狠皱起，盯着对面的桑妤，一度错愕。
一众人目光对上，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皆带着不解。
“你真是小程？”桑妤带着最后一丝希冀问道，她男朋友怎么会是傅司景呢？
惊喜也不是这么给的，4月1号愚人节早过了。
被唤作小程的工作人员满脸呆滞，脑子都停转了。
张导沉默良久，终是上前一步向桑妤道：“我不知道你们在玩什么把戏，但现在事态紧急，你就告诉我这字你能不能签？”
医生也循声问道，“对，你是病患女朋友吗？这事不能开玩笑。”
桑妤抬眸，突然有点窒息，“我……”
她视线落在医生袖口的血渍上，内心突如其来地抽疼了两下，随后点头，回复：“我能，我是他女朋友。”
顿时，走廊里一片抽气声。
众工作人员吃了个大瓜。
医生见此，也有电话为证，便带着桑妤让她过去签字。
签字处，桑妤手里握着笔，整个人都是抖的，若不是有签字台支撑，她怕是都站不稳了。
几分钟后。
手术室红灯亮起，桑妤愣愣地坐着，整个人迷茫又冰冷。
众人看出桑妤脸色不好，便也没有上前开口，即便吃了个大瓜，也没敢议论纷纷，只是一度看着紧闭的手术室门和桑妤，欲言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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