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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爱人送上学?

还真是。

不止爱人还有父母爷爷奶奶, 奶奶不是陈老太,是骆家二老。

安原大学八月底开学,陈曼曼带上录取通知书还有各种证件拖家带口到学校报到, 不过老人体力不好,到学校附近就让骆致成陪陈曼曼到处办手续, 他们四位在学校逛逛。

陈曼曼走在骆致成前面,对一切都是新奇的,年幼时不知道学习的珍贵,如今有再体验一次的机会, 她无比珍惜兴奋。

办好档案手续, 找到自己的宿舍门牌号, 陈曼曼将为数不多的行李放到床板上, 她肯定不能住校,但是中午可以回宿舍休息,万一有突发事件也能有地方住, 比如和骆致成吵架了,娘家不好回又没有其他地方去的话,宿舍这张小小的单人床在未来四年都专属她一个人。

想到这儿, 陈曼曼回头看了看骆致成, 他正在新洗脸盆里清洗新毛巾, 拧干净水时,双手微微用力,青筋分明。

见陈曼曼看, 他递过来毛巾。

陈曼曼就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谢谢。”

温言软语、巧笑倩兮, 有眼睛就能看出来她今天多么开心。

天气依然炎热, 陈曼曼用湿毛巾擦擦脸上的薄汗又递还给他, 骆致成随手抹了抹脸将毛巾扔回盆里重新清洗。

只是这么简单的动作, 偏偏他生的俊秀,宿舍门口路过的人偶然看见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宿舍门外要进来的新同学还愣了愣。

宿舍一下来两个新人,骆致成挪走洗脸盘放到陈曼曼床下,站在床边帮她递一些东西。

成了舍友,自然要互相打招呼认识。

陈曼曼从没住过宿舍,很新鲜也很热情的自我介绍,她和对床的姑娘都是安原人,另一位稍大的姐姐年龄稍大,在安原邻市的村子里当了六年知青,本身是南方人,但结婚嫁人留到这里,考试也考选了安原大学。

互相问了年龄,陈曼曼居然是三人里最小的那个,对床姑娘比她大两个月叫吴如月,人长得娇俏可爱,因为同乡的缘故,自然而然对陈曼曼亲昵。

知青大姐林芳安排好床铺就匆匆走了:“我爱人在外面陪孩子玩呢,孩子坐火车不舒服估计会闹,咱们有机会再聊。”

陈曼曼道了再见,林芳风风火火走了,脸上挂着满足幸福的笑容。

几乎每个大学生都是这样的阳光笑容。

陈曼曼铺好床铺也打算出去陪老人们转转,对床吴如月父母忙里忙外铺床收拾东西,边收拾边嘀咕宿舍条件一般,怕姑娘在这儿住不惯。

“妈,人家都能住我有什么不能住的,您别说了,别人要看笑话的!”

看得出,吴如月父母很是宠爱她,妈妈根本舍不得让吴如月动手,她不好意思的对陈曼曼笑笑,好奇的看了一眼沉默帮忙的骆致成。

“曼曼,你东西怎么那么少?是不是不在宿舍住?”

陈曼曼点点头:“对,我家离得近,多数不住在这里。”

吴妈妈瞟了一眼训斥女儿:“你看看人家多听话,要不你也回家住得了。”

“我不,好不容易不住在家里了,才不要继续听您和爸爸唠叨呢。”吴如月吐吐舌,小声问:“曼曼,这是你哥哥吗?”

陈曼曼笑笑:“不是,我爱人。”

吴如月的惊讶不加掩饰,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

“你们刚结婚吗?”

“一年多了吧。”

这下吴如月父母都听到了,纷纷打量那气度不凡的男子,他们还以为是谁家子弟,心里对女儿的舍友有了新的评估,吴如月父亲打量着骆致成,掏出烟盒让了一支。

“同志在哪里高就?”

骆致成接了烟平淡道谢:“普通工人。”

吴父不再多问,准备要点烟,但对方歉意笑笑提请这是女生宿舍,吴父蹙|天才一秒记住 言情小说 s23us.c o m了蹙眉,在吴如月埋怨声中收起烟盒。

这年头工人和干部差别不算特别大,但仔细观察细节还能看出一些东西,烟卷不同寻常,出手就是中华,戴着手表,双手干干净净,衣服特意熨过连丝褶皱都没有,尽管表面待人客气平和,但不经意间泄露出丝眼高于顶。

陈曼曼在别处见过类似的人,比如自己的公公婆婆。

宿舍是十二人寝,陈曼曼来得早,收拾好床铺之后又有舍友陆续进来,狭小的宿舍站着学生和送行家长,也有远道而来的同学大包小包摆满地面,陈曼曼给床铺挂上蚊帐就准备走了。

吴如月忽然喊住她:“曼曼,后天下午还要开晚自习班会,你别忘了!”

“好的,谢谢你。”

来前陈曼曼和方坤借了照相机,父母第一次来安原大学,给他们拍张合照留念,老爷子懂相机,陈曼曼和骆致成站到一起拍照,最后是骆致成给陈曼曼拍了站在学校门口的单人照。

回到家里陈曼曼还记得学校里的一切,现在她一颗心都扑到了学校,盼着正式开学,盼着新的一切。

因为太激动晚上有些睡不着,陈曼曼干脆趴在骆致成肩上问他当年上学何种感觉。

“你去学校报到有人送吗?之前给我看的照片,哪张是报到拍的?”

那时正乱,普通学校受影响何况国内首屈一指的学府,他能顺利上学报到已然是幸运,父母当时也抽不开身,爷爷奶奶年事已高,他一人背着行李乘火车到达京北,一路饱览河山壮阔,到校之后,不喜欢拍照的他主动找照相馆拍照留念。

只是说出口稍显平淡:“那时候经常上着课老师就被带走了,乱的时候就靠自学,好在学校对少年班的学生多有爱护,我们并未受到什么责难,现如今你们的学习氛围会比那时候好很多。”

陈曼曼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怎么没留京北工作?”

那时候乱归乱,少年班的大学生还是很珍贵的,毕业不说抢着要,至少留在京北没有困难,再说京北等于以前的京城啊,他不喜欢吗?

“当时形势不够清晰,京北适合我的单位不多,毕业前偶然帮现在的厂里解决过一个问题,领导特意打通关节让我毕业分配到厂里。”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陈曼曼挑不出什么,渐渐有了困意,骆致成还想说些什么,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后蹙了蹙眉,等人睡熟才将挪回枕上。

正式开学前一天晚上要开班会,陈曼曼晚上不回来,她走的时候骆致成刚下班,和爷爷奶奶打过招呼就去了学校,背影雀跃快乐的像只小鸟。

陈曼曼报考历史系,一个班里四十多个学生,男女各半,年龄也有大有小,知青工人老师等等,大家作为恢复高考后的第三届新生,每个上台做自我介绍的人都特别的激动。

从班级回到宿舍,陈曼曼见到全部舍友,其中只有她和吴如月是历史系学生,其他都是不同的专业,但相同的是大家脸上都挂着朴实热情的笑容,轮流自我介绍之后夜聊到十点多钟,陈曼曼起来上厕所时还听到别的寝室有聊天声响,整个校园都弥漫着激动欣喜的情绪。

夜里陈曼曼睡得很好,穿越前读初中和同学相处的记忆早就湮灭在时间里,这是她第一次睡在集体宿舍,却意外的适应喜欢。

一切都是新奇且充满活力。

陈曼曼觉得自己似乎赶上了一个好时代。

直到梦醒,陈曼曼还是微笑着的。

吴如月在对面上伸懒腰:“曼曼,你梦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不记得了,可能是开学太高兴了吧!”

洗漱过后大家相约一起去食堂吃早饭,十二人同时出动真可谓浩浩荡荡,食堂内也是热火朝天,新生们都在好奇的打量未来四年赖以生存的地方。

人挤人打饭难免被挤散,陈曼曼和林芳结成战队,他们上大学不要学费,每年还有生活补助,两人对视一眼决定给大学生活一个好兆头,各买到俩肉包子一碗粥后又被人群挤出来。

但再想找到其他舍友就犯难了,大家穿着差不多,放眼看去一片灰白蓝,何况舍友又是刚刚认识,记不住脸也没办法,只好先拿着自己的饭缸子回宿舍。

对,食堂目前只有少量的桌椅,现在人满为患,她们抢不赢。

回宿舍刚洗洗手坐下,陆续有舍友回来了,谈起抢饭经历都是大笑,陈曼曼也觉得很好玩,太有意思了。

唯一哭丧着脸进来的是吴如月,崭新的白色球鞋上有两个脚印,还两手空空。

不对啊,她们去打饭都带着自己的餐具,吴如月的餐具呢?

其他人也问出声:“不会有人抢你的饭缸吧?”

吴如月闷头擦自己的小白鞋,瘪瘪嘴就快哭了,舍友都关心的围过去,她带着赌气声说:“有人挤我,我扔了。”

“饭缸扔了?”

吴如月不吱声,默认了。

原本打算安慰她的人没声了,买一套饭缸还要工业券要钱,崭新的东西谁舍得扔呢。

陈曼曼和林芳对视一眼,她们仨是最先到宿舍的,还算熟悉,可此刻眼里都流露出一行信息,这姑娘气性好大啊,再联想她到宿舍被父母娇宠的模样,心里都有底了。

大家默默地不出声,吴如月还瘪着嘴要哭不哭的样子,有个叫杨伟红的姑娘心软。

“你别哭了,要不然我分你点吃的?”

有她打头,其余人意思性的表示也分一些,吴如月破涕为笑跟大家道谢,说起踩她鞋子的是个邋遢男生之后更加义愤填膺。

吴如月最终吃了陈曼曼半个包子,喝了别人一点粥,马上到上课时间,她们俩势必同行,吴如月好心情的不再提早上的事。

陈曼曼也不再去想,因为她即将迎来大学生涯的第一堂课。

讲台上的教授儒雅风趣,戴着一架厚瓶底眼镜跟大家讲述历史学的意义,最后他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同学们,此刻的我们也会成为后人的历史。”

陈曼曼在心里说是的,她应该会成为两次历史。

想到这里偷偷笑了。

吴如月好奇:“曼曼,你今天好像很开心啊,说来听听呀?”

“我在想我们早上抢饭的盛况也可能成为历史。”

“你是不是在嘲笑我哭鼻子?罚你中午陪我去买饭缸!”

一上午课程结束下午还是满课,陈曼曼就和吴如月买了饭缸打饭回宿舍吃,下午两节课上完刚刚五点钟,陈曼曼合上笔,长舒一口气。

回到宿舍吴如月喊她一起去吃饭,陈曼曼摇摇头:“我跟你说过,我要回家了呀。”

宿舍里十二个人,其中结了婚的有五人,家人孩子在安原的只有陈曼曼和林芳,那三人倒是很羡慕她们俩可以时常回家。

陈曼曼心情极好的骑上车子出校门,时间很早,先去陈家一趟和父母说说话,没吃晚饭就回了骆家,和骆致成在胡同口碰面,他专注骑车没有注意到她,清隽面容后面一片灿烂的夕阳,人仿佛从光里走出来。

陈曼曼远远笑着挥手,同时意识到她单手扶车把,又慌忙收回手,险险保证车子没有倒。

“你怎么才回来,今天下班有点晚!”

“单位有点事。”

陈曼曼哦了声:“也不知道爷爷奶奶吃饭了没,我买了一点花生给他们煮着吃。”

她知道花生成熟后晒干才会在城市里售卖榨油,而将熟未熟的花生用盐水煮一煮软糯香甜,近两年分到农田的农民会提前刨了花生到城里卖,价钱比晒干还要划算,老爷子老太太都喜欢,可是进城卖花生的农民行踪不定,这样的花生过季就没了,陈曼曼见到就会买一些。

他们到家老人果然还没吃饭,老太太还以为陈曼曼今天不会回来,笑眯眯让张婶重新起锅炒了个菜,端出一盘葡萄。

“怎么不在学校多住两天,和同学熟悉熟悉,将来好相处呢。”

陈曼曼吸着葡萄酸甜的汁水笑眯眯:“同学都挺好相处的,我怕您和爷爷担心当然得回来看看啦,反正离得近,怎么都方便。”

大约是为了弥补孙子上大学不在眼前不能仔细关心的遗憾,也怕陈曼曼吃亏,老太太和老爷子问的格外细致。

骆致成在一旁吃了几颗葡萄,并不说话,偶尔问到他才答一句。

晚上入睡,酣畅淋漓。

细咬彼此的唇似乎残留葡萄的酸甜气息。

陈曼曼制止他再来一次的热情,柔声央求:“我明天早上还得去上课呢,求放过。”

说完亲亲他,因为仰头力气不够,只亲到了唇角,于是有了点蜻蜓点水的撩拨。

骆致成没有强求,指尖摩挲她细腻的背,低声问:“上学好吗?”

“好!也好玩!”陈曼曼忽然精神奕奕:“听说过几天还会组织社团迎新,还有迎新晚会啊各种活动,听她们说的眼花缭乱,我们宿舍的人约好一起去看看。”

“嗯。”

陈曼曼勾着他手指:“如果你上大学的时候也有这么热闹的体验就好了。”

不说很多伤痛会烟消云散,至少他可以更具体的感受这时代的美好。

骆致成一顿,嗯了一声,拍拍她,她很快睡着了。

新生开学的活动果然如陈曼曼听到的那样花样繁多,各种各样的社团为了纳新举办活动,学校和各个学院的迎新晚会,大家都很兴奋的加入感兴趣的社团,陈曼曼平衡利弊之后最感兴趣的是话剧社,目的也很直接,加入社团应该可以免费看戏吧?

吴如月也加入话剧社:“曼曼,我们去诗社看看吧?”

陈曼曼答应去看看,但是在加入社团之时选择拒绝,大概是见多了古代的酸秀才,陈曼曼对吟诗作对这种事想想就牙酸,不如敬而远之,所以吴如月邀请她加入诗社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你就当陪我嘛。”

“可是我真的不喜欢诗社。”

吴如月瘪瘪嘴:“好吧。”

好在宿舍有其他人喜欢诗社,陈曼曼得以脱身。

开学第二周陈曼曼拿到属于自己的学生证,也顺利加入话剧社,社团有了新人就有活动,陈曼曼既然入了团每周大概有一两天参加社团活动,天黑之后骑车回家不安全,没什么事的话陈曼曼就会睡在宿舍。

喜迎国庆之前,话剧社准备排练节目庆祝伟大祖国母亲的生日,陈曼曼虽然没被选中参演节目但是作为社团一份子,每每排练节目要参与进来,剧本意见,后勤保障,对了,陈曼曼的化妆技能也被发掘出来了,演员第一次化妆效果非常惨烈,她看不过去提了点意见顺便上手一试。

于是,陈曼曼光荣地成为社团化妆师。

就当是戏票吧?

陈曼曼玩得很开心,直到方坤找到学校,婚嫁业务也在金秋九月十月迎来高峰期,于是陈曼曼的日常变成给排练成员化完妆直奔照相馆为准新娘们忙活,晚上忙完回骆致成来接她,回家倒头就睡。

生活充实,钱包也非常的充实,就算没有大学生活补助,陈曼曼也完全可以养活自己。

国庆前一天,话剧社演出圆满成功,陈曼曼作为幕后化妆师也得到社长高度赞扬,同时邀请陈曼曼参加社团国庆活动,与此同时,宿舍姐妹们也阻止旅游活动。

十二个姐妹一大半不是安原人,恰逢这机会去看看安原名胜古迹也在情理之中吧。

一连五六天陈曼曼都没回来睡,幸好记得骆家人约好的一起吃饭的时间,回来就听到骆致妍打趣他们。

“嫂子,你开学玩得开心了,我哥一个人独守空房呢!”

话刚说完,林雪琴不留情面的打了骆致妍一巴掌:“小姑娘家家的,哪里学来的这种话?!”

骆致妍委屈的瘪瘪嘴:“是三嫂说的,我就是学一遍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

幸好林雪琴没追究下去。

骆致妍冲陈曼曼做个鬼脸,忿忿不平的小声抱怨:“为什么三嫂能说我就不能说啊,嫂子你说我妈是不是偏心?”

“咳,我也不知道。”在林雪琴心里女儿还是个小女孩,她不想让女儿明白其中的意思,可陈曼曼看骆致妍的不以为然,决定还是和稀泥的好,婆婆和小姑子的矛盾她绝对不参与。

这事一闪而过,童云岚私下暧昧的撞撞陈曼曼肩膀小声问:“嫂子,好几天不回来,你就不想二哥?骆致明一晚上都离不了我。”

陈曼曼心里膈应,玩笑的问:“那你回娘家住三弟也跟过去了吧,爬窗户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

童云岚自讨没趣。

陈曼曼趁机打量陪多多玩耍的骆致成,他还是老样子嘛,俊秀夺目,哪有独守空房的寂寞,但是晚上就知道了。

这阵子都没有,他第一次有点快,第二次特别磨人。

“你这是抱怨独守空房啦?”

陈曼曼故意使坏,骆致成一顿,交代了,他有些不平,握着她腰低问:“这还不叫独守空房?”

这一年除了他出差二人都是同床共枕,何况天气已经入秋。

不过陈曼曼没听出多余的情绪,只是随口说:“这当然不算,才几天嘛,古代女子那样的说独守空房比较恰当。”

二人一僵,陈曼曼催他去清洗。

骆致成翻身下床倒了温水,她洗过飞快钻入被窝,平躺在那里被子外面露出一张乖巧小脸,长发披散在枕上,不注意其他,倒和从前没有两样。

躺到床上,她已经睡了,骆致成睁着眼睛没什么睡意,她睡着之后比较粘人,挤到怀里,腿搭在他身上,仿佛在撒娇。

从前很少见这样,他也没注意她是否独守空房。

再者,守孝期间独守空房可能不仅仅是指晚上一起睡,守孝的第二年先帝渐渐派给他一些好差事,他常常忙到三更半夜,她可以将府里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他从不用为府里的事操心,安心将后方交给她,更多的他很少去想。

守孝不能听戏,偶尔他会想起府里生活枯燥,让人去外头请来一位女先生给她说书逗趣,再多就是为先帝办差的赏赐。

她困在后院还能做什么,每逢换季他会有她亲手做的新衣新鞋子,会听她说一些府里的变化安排……

还有什么?

现在想来还是没印象。

作者有话说:

留言红包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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