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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虞捏紧了锦帕,心中是无限懊悔,她在这唱一出狐假虎威的戏码,可那也是因为沈遇这只‘老虎’不在场,她这‘狐狸’才会发挥自如。

怎么就能这般凑巧,她这出戏正演的激烈呢,沈阎王这只‘老虎’怎么就突然回来了呢?还将她说的话全给听了去,这可怎么办?

可现下已经起了势,定是要往下接着唱的。

她的眼轻轻落在被拖拽的祖孙三人身上……

四下无声,所有人仿佛都被定格在了一瞬间,连孙三娘的小孙女都忘记了哭喊,呆呆愣愣的看着垂头发抖的祖母和娘亲。

洁白无瑕的雪花还在寂寞无声地从天而降,洋洋洒洒将整个世界填满。

只有沈遇一人,对此情此景似是毫无所觉,他轻抬了眉眼,看着温虞越来越红的耳垂,红的好似在滴血,一如耳垂的主人此间心绪。

他心中已有准备,原以为耳边会一如之前,响起你温虞惊慌失措的喊叫。

不想眼前人只慌乱了一瞬,竟是迅速地整理思绪。

“”

“我这出‘狐假虎威’要唱就唱到底,不然岂不是白得罪了大伯母?”

“沈阎王这‘老虎’,也不是没有用处,刚好给我‘狐狸’撑腰。”

“还能帮我分担大伯母的怒火。”

“夫妻一场,有难就得同当。”

“沈阎王逃不掉了……”

老虎、狐狸、夫妻一场、有难同当、逃不掉……

沈遇负手而立,眉目淡然,心中却讶异,此刻,他的心绪十分平和,这才过了几日,他竟对温虞心中所念习以为常。

不过呼吸之间,眼前人轻盈转了身,她今日未曾上妆,又在病中,肤色苍白,比之飘落她额间的雪色更甚,鸦羽般的眼睫之下的双眸,眼尾弯弯,便盛进了一汪灵动清澈的笑意。

她一笑,此间好似又活了。

雪花依旧飘落无声,却也沾染了她的笑,变得轻快起来。

她带着欣喜羞涩之意,看向他:“夫君,你怎会此刻回府?”

就好像,她对他的突然出现,果真是充满了无限喜悦和爱意。

沈遇看着她,久久没说话。

温虞绷着脸上的笑意,心里开始犯嘀咕,沈阎王又怎么了?看着她,却又不回答她的问题,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生气她插手大房的事情了吗?

可今日这事,她一定是要插手的。

无论沈阎王帮不帮她,大夫人会不会因此恨上她,她现在都管不了。

温虞微微垂下头,双手轻拽着披风,好似害羞,实则避开了他的目光,轻声道:“夫君,你回来的正好,此间正有一桩未解的案子想请夫君来定夺。”

二人相隔了五六步的距离,沈遇迎着她的笑颜,缓缓走上前去,站在了她身侧,微垂着眼,看着她完美无瑕的笑意,唇边竟也露出了笑意,连向来冰冷的语气也多了一二分温和,“夫人先前所言,正是我所想。”

哦?她那番扯沈阎王做大旗的‘胡扯话’,竟能说到沈阎王的心坎儿上吗?温虞蹙着的眉眼多了些轻松。

沈遇目光轻移,看向了从朱轩院走出来的常春,他的神色不知不觉间,笑意散去,似被冰雪所覆,“我回府时,撞上了一人。”

他唤人上前,“鸣争。”

鸣争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属下在。”

他牵着身边的小童,低声道:“小千,别怕,同我上前。”

常春原是听见了动静,出来查看,此刻脸色大变,大夫人处置孙三娘一家,她原就不同意,可耐不住大夫人正在气头上,处置人的话,只要背着国公爷和老夫人,处置了也就处置了罢。但如今撞上了三少爷,俨然是要插手,此事就棘手难了了。

温虞微微侧过头,原来沈遇身后还站了好几个人,是他的亲卫们,鸣争手中牵着个裹了件厚重宽大披风,却也挡不住瑟缩颤抖,面露害怕恐惧的小童。

小童走到人前来,看见前方情形,竟挣开了鸣争的手,向前跑,那件本就不合身的大氅,也随之掉在地上,露出了小童单薄的身躯。

小童跑到孙三娘身边,立时就跪在地上不住叩头,满脸泪痕。

“大人,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求您救救奴才的家人。”

“奴才的家人都没有错。”

“求大人救救他们。”

温虞也不笨,转眼就明了,这就该是那位吴婆子口中闯下了大祸的孙家小子。见他跪着求饶,心下一软,眼中露出些许不忍来。

她不由得靠近沈遇,衣袖交叠,青红交融。

她抬起眼,小声请求:“夫君,你能亲自断一断此案吗?”

沈遇似笑非笑,“夫人是在求我?”

沈阎王可真讨厌,温虞捏了捏锦帕。

到底是求人帮忙,态度要好,温虞轻点了头,真诚道:“是,我求你。”

真是有趣。

心里讨厌他,却又能听话的低头求他。

 |天才一秒记住 言情小说 s23us.c o m; 这世上,最叫人捉摸不透之物,只有人心,人心生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爱恨憎恶铸成人魂。

而今,老天爷却将温虞的心,赤\\裸\\裸的放在他眼前,无论她是虚情是真心、是伪装是真面,皆是一眼明了。

爱他,不爱他。

皆是她。

喜悦、讨厌。

也都是她。

她的这颗一眼能看清的心,可真是有意思。

答应还是不答应,总要说出来嘛。温虞小小的不满。

沈遇终于应下,“好,我答应你。”

太好啦,温虞欢欣鼓舞,眉眼都染上了欣喜之意。

常春快速嘱咐婢女,“快去同夫人传话,三少爷怕是要插手处置孙三娘一家之事。”

婢女得了令,转身就朝正房去。

常春则是理了衣衫,快速却又得体的迎上前去,行至三四步远的距离时,她停下屈膝行礼,“奴婢见过三少爷,三少夫人。”

“这孙家行事出了差池,大夫人这才下令责罚。”

“此番小事,倒叫您二位撞见了。”

沈遇冷然道:“孰是孰非,一审便知。”

“虽是家奴,也没有罔顾是非对错随便伤人性命的道理。”

温虞心里不住的点头,没有错,就是这个道理,沈阎王说的对!

沈遇勾了唇,轻瞥一眼身旁人,“我家夫人万般为我着想,夫妻一心,我自是也要替我夫人着想,她既可怜孙家祖孙,我便审了这桩案。”

温虞琢磨着,这话是不是哪里不对?怎么就是为了她来审这桩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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