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就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姐当时就没事,我怎么知道到言言就坏事了?”梁父不耐烦的打断了梁夫人的话,此刻他身上一点儒雅的气质都无。

“我不想听你们家的鸡毛蒜皮事情,怎么决定的赶紧说,”小木匠突然有点同情梁言言了,对她也没了之前的不屑心思。

“你带她走吧!先生,你带她走了我的生意风水会破了吗?还有这床,这可是藏风聚气的老床,我们家会不会出什么事?”梁父小心翼翼的询问丁木匠。

“不会,把人放去床上你们就出去吧!没有我的允许都不准进来,”丁木匠没什么好气的吩咐完,拿出墨斗线拴在门上,开始在屋里攀七脉经。

梁家夫妻看他忙碌的身影,心里也多了一丝害怕,放人躺好跟鬼追了一样跑出去。

“把门也带关上去楼下等着,”丁木匠又开口说了一句。

梁父忙不迭的出门把门带上了,头也不回的下了楼坐在客厅等人。

张虚无聊的坐着看书,听见声音也没抬头看也没起身,今晚她只需要在这里守一夜就行了。

“张先生,屋里我女儿不会有事吧?那个小孩……那个木匠不会……”

“你要是担心就在屋里陪着,这娃娃离开了你女儿一天一夜了,她现在正是焦躁不安的时候,她焦躁了,代表那个娃娃也不安了,里面肯定需要人安抚的,”张虚抬头看了一眼梁夫人。

“我……”梁夫人脸上虽然有担心和不安,但是听到进屋陪着人就闭口了。

张虚余光看她上扬嘴角笑了笑,“孩子多,所以不在乎吗?”

梁父坐在沙发里好半天没说话,坐了约么两个多小时接到一通电话,借口出去走走再没回来过了。

张虚也没在意,她还是安静的看着她的书。

丁木匠把床前攀满了各色的线,余下的便是坐在床边枯等时间了,夜深人静时间敲响了一点的钟声,张虚跟梁夫人都歪躺在沙发上睡熟过去。

掉在沙发上的娃娃却独自翻起了身,它先是爬到张虚的脸跟前,静静的注视着她睡觉,然后又翻身爬下去来到梁夫人跟前。

梁夫人就没有张虚的淡定,她闭着眼紧皱眉头不停的摇晃着脑袋,好像缺了呼吸和氧气一样难受,窒息的让她人都要憋过去了。

就在它伸头靠近梁夫人的时候,张虚的灯杆猛然打过去,喜娃娃顿时一矮掉在了地上,落地不过眨眼的功夫娃娃不见了。

丁木匠坐在床边看门上的线微微晃动,他赶紧爬上床在梁言言身边合衣躺好。

屋里眨眼的功夫变得阴冷潮湿起来,还是梁言言的呓语声说她冷。

小木匠侧头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也没动作,等着娃娃慢慢靠近过来,手里握着鲁班尺丝毫不敢放松。

“你来了!”就在他神经紧绷的时候,梁言言突然起身对着黑暗里的空气笑到,温柔的声音里都是欢喜和开心。

房间的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你生气了吗?”梁言言伤心的问到。

小木匠心里恶狠狠的骂着张虚,“妈的,这就是玩他的,她明明知道他急需找一个阴体妻子,所以便拿这个诱惑他?偏偏他还舍不得不要,就像她说的这个不接受,下一个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找到。”

不管他心里怎么骂,房间里梁言言还是柔声细语的哄人说话,就在小木匠忍的不耐烦的时候,床边攀的线灼热了起来。

黑暗里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闷哼声,这声音不是梁言言的声音,很粗犷的声音像一个沙哑的老人声。

小木匠跃身起来,拿着尺子先对梁言言眉心打过去,看她老实的躺睡过去了,才转脸看向床边,喜娃娃被墨斗线缠的密不透风的。

丁木匠拿出一支很长的针扎在娃娃的胸口处,然后解了线在它的四肢上钉住了小绣花针,用五彩线拴住脑袋,挂在床顶的鸾鸟嘴里倒挂着。

房间里又一声凄厉的哭声传出来,楼下的梁夫人听到声音,起身就往楼上跑,跑到楼梯的一半回头看张虚闭眼在睡觉,一点没有要睁开眼要上去的意思。

“张先生,我们家花了这么钱请你,不是让你来……”

“你家花的钱并不是请我来,而是请的是屋里的那位,眼下他不是正在给你们解决问题吗?你想死就过去吧!”

“你……”梁夫人抬头看看女儿房间的方向,最终还是下楼来了脸上也多了一丝畏惧,楼上传时不时的传来瘆人的惨叫声,更加剧了她心里的害怕和恐惧。

张虚听了半天翻个身再次睡了过去,屋里她也帮不上什么忙,那东西得靠鲁班尺才能制服住,刚好会用这物件的还真得小木匠解决才行!

梁夫人看张虚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她只好压抑住害怕,抱着枕头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

丁木匠专心的裁剪着喜娃娃,脚下的火盆烧的非常的旺,他每裁剪一块布料下来,就会丢进盆里看着烧毁,整个房间里弥漫了桂花的香气。

一个小小的娃娃,他愣是裁剪了大半夜才结束,床上的梁言言木挺挺的躺着毫无生气可言。

火盆要熄灭的时候张虚推门进来了,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还没结束吗?”

小木匠端盆给她看,“你到会挑时间!”

“把娃娃灰装了,带上她我们去一个地方,”张虚说完走上前一步扶起木呆呆的梁姑娘。

“去哪?”小木匠不动身体,看着张虚又变成了苍白的脸感觉被坑了。

“张虚,你老实告诉我,你对这娃娃做了什么?”

张虚给了一个你有病的眼神,“我真要是做了什么,你能这么轻易的制服她?赶紧收拾东西过去,天亮了还得等一天时间。”

“不对,你肯定做什么了,”丁木匠说完凑近张虚跟前,仰头使劲嗅了半天的空气。

“你果然动了手脚!这喜娃娃烧过的味道便是你身上的味道,你还想骗我?昨天你回去的时候,还是一副急等着死的样子,结果一个晚上过的你变成了健康人?”

“现在我把娃娃烧了,你又变成了昨天那副死了好久的样子,你到底做了什么?”丁木匠死死的看着张虚,想从她的神色里看出点什么来。

“我说我喷了香水你信吗?你无心插柳得到想要的了,还疑心上了?怪不得只长了心不长个呢!”张虚伸手毫不客气的把丁木匠推倒退好几步,小木匠摔在地上摔了一个屁股坐。

“你……张虚,我警告你,你最好别在我身上动什么歪心思,不信你看看幡子王的下场,”丁木匠冷冷的甩出一个小印给张虚看。

张虚接住讥讽的笑到,“病死鬼的东西,还敢自称幡子王!怎么不给他叉成两截呢?还有你,迟早让你的木锤给你钉个对死,脑袋都给你砸稀烂,让你诡诈狠辣,死了都没地给你们游荡。”

丁木匠起身大笑起来,拍拍身上的衣服,“张虚,我知道你怕什么了,你要是敢对我玩阴的,我就让你先死,比幡子王死的还惨。”

张虚扶人的手停了停也没给丁木匠看见,嗤笑一声,“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狂妄了这么多年,真是瞎了狗眼了你。”

“你们丁家的老祖宗见了我,都不敢大声跟我说话,到是养出你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来,我想让你现在死,你就活不过明天晚上,只是我不像你爱造业果。”

“我不喜欢是一回事,但是不代表我不能,以后别在我跟前死呀活呀的,我不喜欢,再有下一次我可不保证你还有小嘴巴能开口说话。”

“还有,我没时间跟你溜嘴皮的功夫,收了你的钉钉锤锤去下一个地方。”

小木匠一脸暴怒的看着离去的张虚,他恨不得现在拿个锤子过去给她敲死,最多也就是想想,他还指望张虚陪他去汉城找人,顺便帮他去丁家村看看情况。

“言言……你们带我女儿去哪?”梁夫人等在楼梯口,看见张虚扶着人一副要出去的样子。

“给我们派司机……”

“你要去吗?你要去就不让你女儿去了?她活死人一个去了还要人照顾,你跟着去就不一样了,”丁木匠走下来口气很冲的问到。

梁夫人憋屈的看着丁木匠讷讷到:“我让司机跟你们去。”

“嗤……天下间还有你们这样的父母,看着一副多担心的样子,其实还不如陌生人呢!”丁木匠不屑的说完下楼出去了,这话不知道是为梁言言抱不平,还是为他三寸高的身体抱不平。

梁夫人被怼的脸色忽明忽暗的,这要是普通人说她,她高低也要还回去,这不丁木匠刚做完事下来,事情还没完全结束她不敢回嘴。

司机接到电话忙不迭的开车过来,三个人上车坐好张虚轻声对他说到,“去环景大厦。”

“去那?”司机有些惊怕的看着张虚。

“怎么了?那里不能去吗?”丁木匠看司机的表情他冷声冲到。

“不是……的,那大厦……”

“没事的,你就把我们送到旁边就行了,天亮了再过去接你们梁小姐回去,”张虚安抚的看着司机说了几句话。

司机从后车镜里看张虚,见她点头只好开车走了。

一行人来到环景大厦附近停下,本来司机还是要往前开开的,张虚出声阻止了他,“就停在这里天亮了接人回去就行了。”

“张姑娘……”司机伸头欲言又止的想说话。

“怎么了?”丁木匠回头奇怪的看着司机。

“没……没事,”司机对丁木匠的印象不好,看他问话就闭口了。

张虚扶着人穿过马路来到夹道间,走向大厦的小门进大厅,原本走路木呆呆的梁言言停下脚步,慢慢的蹲下身体泪如雨下的哭起来。

“什么意思?”丁木匠莫名其妙的看着泪雨滂沱的梁言言。

张虚蹲下身体拍拍她,无声的也没开口说话安慰她。

大厅里冷嗖嗖的,没有一点人世间的阳气存在,似有若无的凉风徐徐吹在耳边,渗透进了人的身体里,好像游走在每一块的骨头缝里。

呜咽的悲泣声仿佛响应了风的气息,大厅里有种淡淡的的悲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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