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敛去,电成焦黑的瘸子,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已经人事不省了。

“怎么回事?”

“电路炸了?”

在沐深收回黄符时,观落阴就没了,在场的人也就看不到阴物。

所以,全都没看到黑猫。

就看到,沐深跟瘸子交手,突然就爆出了雷霆。

光芒之盛,可以说是遮天蔽日。

把整个东面的院子照的只能看到白霆,再看不到其它。

这雷哪儿来的?

陈一凯懵了,怎么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不是稳赢了吗?

王天来愣愣的说:“这是招雷劈了吗?”

陈一凯怒道:“别胡说。”

好好的,瘸子突然让雷给劈的不成人样了。

王天来说:“没胡说,先生来之前就说过,他不能离开义庄,而且再三强调,后半夜之前一定要赶回去。”

“是不是到时间了。”

这种行走阴阳的人,最是讲究时辰了,很可能时间到,挨了雷劈。

这把陈一凯说的沉默了下去。

麻痹的。

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声,早不挨雷劈,晚不挨雷劈,这时挨。

眼看着,那小瘪三就要死了。

“先生,先生……”

王天来感恩他当年的指点之恩,过去把瘸子搀扶起来。

浑身已经烧焦的不成样子了。

不知是死是活。

瘸子缓缓睁开双眼,可眼睛光芒已经消散,吃力的吐出了几个字,“阴雷,还是黑猫……”

“不,可,能……”

随即,用尽全身的力气指着沐深。

“你……”

“你……”

瘸子不甘心,很不甘心,但他知道,自己要死了,死在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手里。

一辈子的苦修,还拿到了封号。

不说横行天下,起码在这个行当绝对是雄霸一方的,结果,出门收拾个小辈,竟把命给搭上了。

“你到底是谁?”

他想知道,自己死在谁的手里,是谁教出了这样一个人来。

林叶,名字应该也是假的。

沐深淡淡的说:“你下去问阎王吧。”

“你……”

沐深对王天来说:“把他带回去,估摸着,还有几天好活。”

命是保不住了。

靠着封号的力量,多撑些日子应该是办得到的。

王天来说:“先生我带你回去,带你回去。”

瘸子猛的拉住了王天来的衣服,使劲的摇头。

在刚才,他看到了沐深的眼神,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害怕。

“不,不……”

王天来悲伤万分的说:“先生,你别说话了,你不会有事的。”

他以为瘸子是想说自己不行了。

“不,不……”

瘸子拽着王天来的衣服更加的用力了,可就是说不出话来。

急的干瞪眼。

他是想说,不能回去。

出于一个阴阳师的直觉,他断定,沐深不怀好意。

可王天来不知道啊。

抱着瘸子一路跑到了院外,坐游艇回岸边再坐车时间太久了,直接去到了停机坪,坐直升机走。

“先生,撑住。”

瘸子还在挣扎,“不,不……不……”

这边,沐深伸手擦去了流出的血液,但并没能擦干净,让他苍白的脸上多了几抹血红。

人更显妖异了。

重新甩出了八张符,分别悬在了院子的八个方位。

“奇门遁术。”

“观落阴。”

没有了瘸子阻止,他要吓唬那只鬼爪太容易。

黄符拍向杨之远的背上。

“吱吱。”

黄符还没烧起来,肩膀上的鬼爪就吓的逃窜开去。

接二连三被沐深收拾,已经知道厉害了。

鬼爪跳下去之后,就慌忙往陈一凯那边逃。

看着鬼手向着自己爬来,陈一凯双腿发软,差点就瘫在地上。

当然不是被鬼手吓到,而是东窗事发。

沐深说:“杨之远,看清楚鬼手是谁养的了吗?”

“看到了,看得很清楚。”

杨之远的脸冰冷的可怕,看着陈一凯的眼中迸射出愤怒的火光。

“陈一凯,原来鬼手是你养的。”

“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个好,但每一个好字都是从牙齿缝出来的。

目睹这一幕的人,无不震惊非常。

“鬼手是陈太子养的?”

“这……”

“重工是靠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笼络杨省首的。”

叶家这边的人也变了脸色。

他不是不齿陈一凯的的手段,而是东窗事发。

现在这事被杨之远知道了。

恩家变仇家了。

杨之远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重工极好,你陈家极好,你陈一凯,更是好无再好。”

这么多年,陈家就打着给他看病靠近他亲近他。

神是他,鬼也是他。

叶父这会慌了,好不容易搭上重工,还有一系列的合作。

突然出了这事。

这可怎么办?

“妈!”

叶老太这会也慌了神,示意儿子先不说话。

怎么能不说话啊。

叶家要跟着陪葬了啊。

杨之远说:“你重工想要的工业区一百多亩地,我会重新考虑。”

“向银行申请的五十亿贷款,我也会让他们先缓一缓。”

陈一凯闻言,如遭雷霆之击。

“杨伯伯。”

杨之远说这些,等于是认定了鬼爪就是他陈一凯养的。

“真不是我,是他。”

手指指向了沐深。

沐深却走到了黑猫跟前,此时的黑猫奄奄一息,通体的毛色从黝黑变成了苍白。

应是受到雷击的关系。

好在,没有死掉。

不禁的有些心疼。

杨之远说:“你别在这里胡乱攀咬,沐先生才出现多久,而我的肩膀痛了多少年了。”

陈一凯闻言怔住了。

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术里存在的漏洞。

“这些年,你不断的找人给我治病,每一次好一点就换人。”

“我好奇让人去找,却都找不到。”

“如今看来,应该都是被你杀了灭口了吧。”

陈一凯紧张的咽了口口水,杨之远猜的没错。

那些人都被他杀了。

“你当真阴毒。”

沐深摸了摸黑猫发白的毛发,说道:“陈一凯,我说过,你不兑现承诺跪下喊我爸爸,代价会更大。”

“你……”

陈一凯愤怒的直视沐深,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方才泄恨。

一直以来,他没把沐深放在眼里。

哪怕,沐深帮杨克闲摆脱掉自己的控制,他也同样没把沐深放在眼里。

甚至还嘲笑沐深伤了他一点小皮毛。

可是现在!

他陈家最大的根本都被这个他看不起的小瘪三一把拔除了,甚至还反目成仇。

你叫他怎么不恨。

“还不跪?”

陈一凯大笑了起来,笑的面庞扭曲,“小瘪三,你得意的太早了,我们的事,还没完。”

“我失去杨家的依靠,还是重工太子。”

“而你依旧是个乡下穷小子。”

不就会点阴阳术嘛,

老子给你找十个瘸子出来。

弄死你个孙子。

“想让老子跪下喊你爸爸,做你的春秋大梦。”

沐深似乎没听到他这些叽叽歪歪,问黑猫:“他是不是该死?”

“喵。”

黑猫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只是喵了一声。

沐深说:“你也觉得他该死,那就让他死。”

说罢,嘴里念念有词,一个巨大的人影在东边院子慢慢浮现。

虽然是影子但却给人巨大的心里压迫。

噗嗤一声,

手起,刀落。

陈一凯的脑袋,一下子就掉落下来。

鲜血飙洒,

脑袋落地还在地上滚了两下,

眼睛死死的瞪着,

惊恐,

意外,

震惊,

估摸着应该没想到,沐深会杀他,沐深敢杀他。

但真的就发生了。

“啊。”

场中一片尖叫。

“杀人了。”

“杀人了。”

没叫出来的,都感觉胸口呼吸停滞。

叶老太差点晕厥,“一凯。”

她是那么的喜欢这个孙女婿。

结果被沐深杀了。

“你,你……”

叶老太说:“恃法行凶,沐深,你真当没有人可以制你吗?”

沐深说:“那也不会是你。”

随即,他站了起来,往外面走去。

“杨之远,我走了。”

杨之远对杨克闲说:“去送送沐先生。”

“不用。”

说罢,沐深远去。

在场的人都懵了,杀了人,而且杀的还是重工太子陈一凯。

竟然也像没事人一样,

更让在场人震惊的是,身为省首的杨之远,对于这件事,也全然不在意。

就好像稀松平常,还让儿子去送客。

这,这……

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怪感觉在流淌。

好一会,

阮晴说:“人死了,赌局怎么办?”

钱赌一半呢。

“叶董事长,我们还继续吗?”

继续个啥,S 2 3 u s.ćőm

叶老太说:“阮董事长说笑了,那赌局,哪算得了真。”

靠自己,怎么可能赢得了阮晴的赌王,也知道,赢的那些钱吞不下。

索性,一切打回原样。

想起这事,看看地上陈一凯的尸体。

叶老太在悲伤之余,怒从心中来。

都怪沐深。

要不是他,自己早就跟乘龙快婿联手,吞掉阮晴的股份,继而控制住盛夏集团。

现在,什么都打水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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