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离开,谢子雯便开始加紧处理乾京城的一些人事。经营上的事还好,余管事原本就是商业奇材,谢子雯把现代的一些商业管理和经营办法稍微跟他说个大概,他就能自行融会贯通,更上层楼。

有了雯味轩这个连锁经验在前,玉珍阁和火锅店的拓展也会很快跟上步伐。为了以防万一,谢子雯把火锅店的自助餐模式,以及售卖火锅料的方法也教给了余管事。这种店复制性很强,需要做两手准备。

至于要见的人,虽然不多,却必须得一一见面才行。姜玄宸不想她拖着病弱的身子出门,便让府中侍卫带着请柬去下贴,以谢子雯个人的名义。

第一个应邀来府的便是沈清辞。

两人好长时间不见,互相见到的第一眼都目露惊讶之色。谢子雯变得病弱,沈清辞变得憔悴。两人在花厅面面相觑半晌,都不由自主哑然失笑。

“沈公子这是想改走粗犷型男的路线吗?”谢子雯戏谑的笑。

“王妃说笑了。”沈清辞赧然摸了摸脸颊,露出熟悉的笑容,“最近事务繁多,又病了一场,结果就从玉面书生变成了糙汉子。”S 2 3 u s.ćőm

谢子雯喜欢沈清辞随和的性子,且两人打交道多了,说话也就不拐弯抹角,打过招呼后便直接切入正题。

“我过几天要离开乾京一段时间,关于味正香酒楼后续合作的事,你还是继续找余管事,以后每个月他会代我如期履行合伙人的职责。”

“这当然没有问题,我跟余管事合作也不是一两回了,在我们这个圈子,不知道他的人几乎没有。”

“好。”谢子雯笑着颔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目光慢慢对上他的视线,轻声道,“听说沈公子与我父亲谢锦归是忘年交,不知沈公子可否告知他的下落?”

沈清辞显然没想到谢子雯会问这个问题,微笑的脸一下僵住,而后不自然的掩口咳了几声。“不知王妃从何听来的消息,我与谢公子怎么……”

“还请沈公子不要隐瞒或反驳,既然我能问出这个问题,就代表我知道这个问题的真实性。”谢子雯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飞影门都好不容易才挖出来的消息,想必是费了不少功夫隐藏。如果她还有时间,她会选择跟沈清辞慢慢磨,直到他主动开口。可是现在不行,她时间不多了。

“家父家母离家多年杳无音信,关于我的成长经历,沈公子或许有所耳闻,或者也猜测到一二。如今我长大成人终于有能力向他们追问一句为什么,只是希望他们能给我一个答案,就像沈公子一直没放弃过找回馨娘一样。”

“王妃恕罪。”沈清辞站起身来,冲谢子雯端正一礼,神色肃然,“在下与令尊确实有过私交,可那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自从他跟着令堂离家后,便再没有他的消息。我也曾多加打探,开始时也收到他寄来的只言片语,但后来就彻底失了联系。”

谢子雯看着手中的茶盏,静默地听着。沈清辞的这个说法与祖母说的如出一辙,都是刚开始有家信往来,慢慢就彻底联系不上了。

“我父亲离家前你们见过面吗?可有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沈清辞几乎不假思索,立即道:“这最后见面的情形我在脑海中回想过千百遍,却始终没有从中找到什么线索。当时我正在茶楼大厅的一个角落听书,他径直走到我面前坐下……”

那时沈清辞多大?好像刚满十二岁,才从被家里养废的边缘拉了出来,而拉他一把的人就是谢锦归。那时的沈清辞唯二的两个爱好,一是黏在谢锦归身边听他天马行空的教各种知识,二是躲在茶楼听说书人天马行空的讲人生百态。

那些个日日夜夜,除了回家睡觉,沈清辞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待在谢锦归身边。在他看来,谢锦归就是一个无所不知的宝库,无论问什么,他都张口就来,且让你听得心服口服。

谢锦归在茶桌对面坐下时,沈清辞听书正到精彩处,虽然眼睛是看着谢锦归,其实神魂还陷在说书人用语言编织的幻境中,对现实中的一切都感知不到。天生就喜欢三心二意的人是无法体验到这种傻子一样专注的乐趣的。

待到说书人的故事讲完,沈清辞回过神来,才发现谢锦归正坐在对面跟他说话,只是他情绪低落,似乎并未注意到沈清辞没有听进去,又或者他喋喋不休、自言自语说的那些并不在意有没有人听到。

“我就听到他说的最后几句话,说什么’寻觅蹉跎半生,却只是作了他人嫁衣。再到桃花深处,必不负两心相顾’。”

“这几句话我反反复复思索,也不知其意。那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其后不久,收到他的来信,知他在游历中也就没怎么在意。他这个人随性自由惯了,许多见识也来自他的游历见闻。直到后面彻底断了他的音讯才发现不对劲,可那时已经无从寻起了。”

沈清辞离开了许久,谢子雯还静坐在花厅陷入沉思。

谜一般的谢锦归,谜一般的秦雪,谜一般的原主的身世,这一家三口聚在一起就是个大大的不解之谜。

自己穿越来这一遭,到底是偶然还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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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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