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虽然只是个被太后刘娥操控的傀儡小皇帝，但身为大宋官家，他一时也不知该不该答应林小寒的话了。
硝石对于大宋有多重要，自然是不言而喻。
听完林小寒的话，让赵祯都恨不能立即召见诸位朝堂相公，将这事公之于众。
可若是他不守信用，将这事告知朝堂诸公，那他与林小寒之间的友谊，肯定也走到了尽头。
犹豫再三，赵祯最终还是选择了站在林小寒的一边。
就如林小寒所言，还是待收集到足够供奶茶店所需的硝石后，再告诉朝堂诸公好了，左右也不差这点时间。
他用力点了点头：“哥哥放心，此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你们也听到了？今日发生的事情，都闭紧嘴巴，谁若是外传，我决不轻饶。”
他这番话是对石坚和身边护卫的几名殿前司禁军说的。
石坚等人赶紧应下。
赵祯做出决定后，倒是轻松了许多，好奇问道：“哥哥打算如何收集厕土？总不能到大街上去四处嚷嚷收购厕土吧？”
林小寒嘿嘿贼笑道：“这事还得靠六郎你|天才一秒记住 言情小说 s23us.c o m帮忙。”
“我？我能帮什么忙？”赵祯下意识便想拒绝。
开什么玩笑，难道让他这堂堂大宋官家去帮着收集厕土？
他的脸面，朝堂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林小寒朝他挤挤眼睛：“六郎难道忘了，街道司可掌辖道路，我们要收集厕土，找街道司最是方便不过。我可不认识街道司的人，但六郎你肯定有办法吧？”
街道司就是大宋的环卫部门，负责整个汴京城内的环境卫生。
林小寒想用厕土提炼硝石，自然是直接找街道司合作最合适。
因为硝土并不仅仅只有厕所里有，猪圈、牛马驴棚、庭院的老墙角、不易被雨水冲洗的地面，都能收集到合适的硝土。
只要街道司愿意配合，硝土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拥有百万人口的汴京城，要收集几百吨硝土根本不算事。
有了店宅务与市易务的前车之鉴，林小寒自然清楚，对于这种汴京城内的职权衙门，找赵祯这位皇族宗亲出面，再合适不过。
虽然是走后门，但林小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街道司可是清水衙门，并非店宅务、市易务那般肥得流油。
他花钱购买一文不值的硝土，虽然价钱给的便宜，但对于街道司而言，这钱不也是白捡的？
即便不找赵祯出面，街道司也断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赵祯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毫不迟疑的点头应下。
甚至小皇帝比林小寒还心急，立即起身便要拉着他去街道司敲定此事。
即便赵祯已经答应了林小寒，暂时对提炼硝石一事保密，但小皇帝却也迫不及待想要亲眼见证一番，厕土中是如何提炼出硝石的。
若是当真有如此低廉获得硝石的方法，那可是朝堂之福，大宋之福。
林小寒自然不知小皇帝为何忽然对此事如此上心，但却还是跟着赵祯出门上马，被一众殿前司禁军簇拥着，去往街道司了。
街道司的主官官名管勾，正九品的小官。
管勾听闻属下禀告，说有贵人寻他，忙不迭的迎了出来。
见到林小寒与赵祯等人后，他略有些错愕，却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朝众人唱了个喏。
“不知诸位贵人大驾光临，可是有事需要下官效劳？”
他并不认识林小寒与赵祯，但在这汴京城中，能如此怒马鲜衣，身后大队彪悍汉子护卫，显然身份贵不可言，所以管勾的姿态也放得极低。
管勾更是心中纳闷，他这街道司可是清水衙门，除了清扫街道沟渠，屁的权利都没有，怎么会找来这群贵人。
赵祯自然懒得与管勾对话。
小皇帝虽然宽仁，但也是有他的傲娇的，与管勾这样的微末小官，他实在没兴趣放低姿态。
倒是林小寒呵呵一笑，跳下马背朝管勾行了个叉手礼：“管勾，我等今日前来，确实有事相求。实不相瞒，我想请管勾命人收集厕土，售卖与我，不知管勾能否行个方便？”
管勾愣住了，有些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贵人要买何物？”
“厕土！”林小寒重复了一遍，“就是茅厕地面上，那层有着白芒的土。另外猪圈、牛马驴棚、老墙脚等处，只要是地面有白芒的土，我都要。”
管勾终于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出问题，他盯着林小寒看了半晌，似乎想确定眼前这少年郎是不是疯子。81Zw.ćőm
买厕土？
那玩意也有人要花钱买？
这少年郎特娘的是来消遣他的吧？
若非赵祯身后那一众殿前司禁军在旁虎视眈眈，管勾几乎都想把林小寒给轰走了。
不过管勾还未说话，眼睛却定住了，直勾勾望向林小寒的身后。
林小寒不明所以，随着他视线扭头看去，却只瞧见石坚骑在马背上，朝他露齿一笑。
林小寒觉得莫名其妙，却也懒得多想。
他背后没长眼睛，自然没看到刚才石坚从怀里摸出了自己的牙牌，朝管勾晃了晃。
管勾的目力不错，隔着两三米的距离，却也瞧清了牙牌上殿前司几个大字。
殿前司代表什么，管勾再清楚不过，
而赵祯身后那群彪悍汉子的身份，管勾也瞬间明白了，必然是殿前司的禁军无疑。
如此一来，能被殿前司禁军护卫着的林小寒和赵祯，在管勾看来，身份也不言而喻，必是皇族宗亲无疑。
他顿时一个激灵，朝林小寒躬身一礼：“贵人需要厕土，自然没有问题，下官随时可命人收集，那些不值钱的玩意，无需要贵人出钱。”
林小寒略有些错愕。
这个街道司的管勾那么好说话？
不过他还是婉拒了管勾好意。
虽然厕土不值钱，但总归需要人工去刮地皮。另外还需要用牛车或者驴车运去制硝的作坊，这些都还是有费用产生的。
林小寒虽然并不介意占大宋朝堂的便宜，但既然他是做生意，而且需要的量又大，为了长远合作，这笔钱也是不能省的。
“多谢管勾好意，不过我需要的厕土数量不少，至少需要上万石，还是花钱与街道司赎买为好，还请管勾定个价吧。”
管勾闻言，不禁有些发愁了。
厕土……这玩意鬼知道卖多少钱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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