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简:……

他一脸无语地提醒了一下浮筠:“我本来就是你唯一的哥。”

浮筠:……

“咳咳。哥,我错了哥。哥,你快说说我新的一年应该换什么人设?”

浮简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神色十分的正经,好像真的是在认真地给浮筠提建议:“静态清冷帅哥。”

浮筠掏出自己的小镜子,照了照自己:“哥你也觉得,我哪怕不说话,只要站在那里,就能迷倒万千少女吗?”

浮绫没忍住,直接“噗”的一下笑喷了。

浮简明显也是更无语了一些。

默了两秒,然后转头看向了浮绫:“你来给他解释。”

浮绫:“大哥是在说你:好好一个人,可惜长了一张嘴。俗称——你有一种脑干缺失的美。”

浮筠:……

“哥……你还是我亲哥吗?”

浮简没什么表情,在将麻将桌收拾好以后,拿起自己比刚刚多了不少的红包走人,并且还留下一句——

“我是你堂哥,严格来说,本来就不算是你的亲哥。”

“哈哈哈哈!!!”浮绫的笑声瞬间变得更加猖狂。

浮筠瞪了浮绫一眼。

“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是吧?”

浮绫一脸坦然:“你是对你自己的家庭地位心里没有B数吗?”

浮筠:“我什么地位?”

“家庭——底位啊!”

浮筠:?

靠。

他有这么惨吗?!

-

屋外的花房里。

竹青漓很喜欢花,这个花房就是当年浮老爷子特地为她造的,哪怕如今她早已故去,但这个花房里,也依旧培育着各种各样的花卉。

花房的玻璃穹顶上挂着一闪一闪的小彩灯。

“娇娇怎么突然带我来这儿了?”

“今天白天的时间都给了爷爷他们,今年剩下的这最后半个小时,我当然要用来陪你了啊!”81Zw.ćőm

浮胭牵过祁云肆的手,眉眼微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祁云肆也不出声打扰,静静地站在她的身边,任由她把玩着自己的手。

只要是和浮胭在一起,哪怕一句话都不说,他也能待上很久。

直到……

浮胭忽然踮起脚,亲吻了一下祁云肆的下巴。

刚要退回,就被祁云肆揽过腰肢,反客为主地咬住她的唇,掠夺着她的呼吸。

而此刻。

花房之外,烟火乍起。

五光徘徊,十色流离。

一对璧人,在烟火的见证下,相拥亲吻,于昨日,到今朝;于昔年,至来年,乃至……

岁岁年年。

“新年快乐,娇娇。”

这一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直到浮胭被祁云肆放开的时候,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腿软,只能倚靠在祁云肆的身上,小幅度地喘息。

听到他的话,才颇有些气恼地鼓了鼓双颊。

“我本来是想先和你说新年快乐的!你好阴险,居然耍阴招抢先!”

祁云肆笑着戳了戳她气鼓鼓的双颊。

“那……我们让时间倒回去?”

浮胭挑了一下眉:“怎么倒?”

祁云肆将手腕上的手表时间往回调,直到调回十一点五十九以后,才停下。

表面停留在他们二人的眼前。

“看,这不就回到了前一天吗?”

浮胭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微微有些恍惚。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不是已经26岁的祁云肆,而是当初那个会为了她一句话,就翻墙而出,特地从胥城一中所在的城南跑到城北,只为买回一份她喜欢的糕点的恣肆少年。

“这么多年过去,哄人高兴的招怎么还是这么老套啊。”

浮胭忍不住地笑骂。

但,她还是于手表上,三根指针重叠在一起的那一瞬间,出了声——

“哥哥,新年快乐。”

祁云肆俯身在她的眉心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与此同时,浮胭的手中也多出了一个四四方方还有点厚的触感。

是一个红包。

浮胭低头看了一眼,上面还写了一行字。

To娇娇:

朝暮与年岁并往,然后一同与你行至天光。

浮胭笑着看他:“我拆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还是这一闪一闪的小彩灯导致的,浮胭竟觉得,当她说完这句话以后,祁云肆的表情似乎添了几分紧张。

浮胭要打开红包的动作一顿,冲着祁云肆晃了晃这个沉甸甸的红包。

“你不会藏了什么不能告诉我的秘密在里面吧?”

祁云肆这会儿神色如常,捏了捏浮胭的脸:“怎么可能呢?要真是不能告诉你的秘密,我又何必将这个红包给你呢?”

浮胭点点头:“说得对,所以……”

她的手指又停留在了红包的封口处,但目光一直停留在祁云肆的脸上,不错过他面上哪怕一丝一毫的微表情:“我拆了?”

然后果不其然,她还是在祁云肆的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慌乱。

“要不……”

他斟酌着语气出声:“你还是等回房了再拆?”

浮胭凝眸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将手指从红包的封口处收回:“行吧,那就听你的。”

二人又在花房里待了一会儿,浮胭才回了屋里。

至于祁云肆……

他本想告辞,毕竟他在景城也是有一套房产的,不过常年没住人,只有钟点工会定时去打扫。

不过,他要离开的话还没说出来,浮易东就拍板让他在家里留宿了。

那么大的一个宅子,还不至于连一间客房都腾不出来。

而且……

大众面前官宣也宣了,年夜饭今年也在他们家吃了,这都春节了,大晚上的让他自己去找地方休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浮家人这么冷血呢。

搞不好还要大过年的就给胭胭整上一个黑热搜。

除夕需要守岁,并且浮家的习惯就是守岁就是要通宵。

不过,浮胭因为刚出院,从花房回来以后,就在他们的强烈要求下,上楼去睡了。

房门刚刚关上,浮胭就打开了祁云肆给她的红包。

里面满满当当地塞了52张红彤彤。

而最重要的,还是于这52张红彤彤之间,掉出的一张赤红色的纸。

确切来说这不能说是纸,它的质感有些硬,有点偏向于明信片的手感。

纸的背面,烙印着金色的连理枝纹路。

浮胭浅浅地摩挲了一下,然后就将纸翻了个面。

才看了一眼,浮胭就忽地觉得自己的耳朵似乎有些发烫。

不为别的。

全是因为,她手中的这张纸上所写的内容——

【喜佳人雨媚烟娇,瑰姿艳逸,一眼惊鸿,自此寤寐思服,熏神染骨,妄攀春昼。

逢椒花献颂,云遮薄月,吾,祁云肆,借此火树银花、吉日良辰,谨以红叶之盟,鹣鲽之誓,许卿遍览九分雪,一分共白头。

山河为鉴,日月为凭——

姑娘,做我星辰,与我成婚;同枕共穴,死生不休,可愿?】

她只是这么看着,都能感觉到,祁云肆在写下这一封情书……

不。

应该说是……

求婚书。

之时,是多么的认真。

每一道笔画,似乎都经过了许久的斟酌,才堪堪落笔。

她拿着这一封求婚书,连那沉甸甸的红包都没有在意,倒在了床上,一遍遍地将这一封简短的,仅有122个字的求婚书来回翻看。

【宿主,新年快乐!你看起来很高兴。】

叽叽蹦跶在她的床头,对自家宿主道了一声迟来的新年祝福,然后便好奇地抬头看了看浮胭手中拿着的这张纸。

它家宿主是在看了这上面的东西以后才高兴成这样的。

强烈的好奇心令它控制不住自己地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能让宿主这么开心。

然后……

它只是看了一眼,就默默飞回了它的鸟窝。

MD。

它的拟态是只鸟,不想,且不能吃狗粮。

浮胭盯着它看了半个多小时,然后才在叽叽的扑腾乱飞中,掏出手机,给祁云肆发了个消息。

然后,就给手机关上网,并静音。

那一封求婚书也被她放到了床头。

开始睡觉。

剩下正在和浮策他们打游戏的祁云肆,因为看到了上方的消息弹窗内容,而指尖一顿,手下的人物当场死亡。

不过他这会儿没法切到和浮胭的聊天窗口。

毕竟还在被浮策他们强行拉着打游戏。

直到天方隐隐透出一抹白,晨间的曦光穿过云层洒落向大地的时候,他们手上的这一局游戏结束。

浮筠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并揉了一下有些酸胀的眼睛。

“天亮了天亮了!该睡觉了!晚安我的兄弟姐妹们!”

浮绫也打了个呵欠,打算上楼。

浮策则是表示自己饿了,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

祁云肆这才得了空,点开了浮胭的聊天窗口。

她没说别的。

只发过来四个字——

鲜花、戒指。

祁云肆抬眸看了一眼楼上,手指在手机键盘上敲打了一下,但并没有将那句话发出去。

-

大年初一和大年初二他们都留在家里没有出去。

直到大年初三,浮胭才收拾了一下,出门。

祁云肆作为她的专属司机,十分自然地跟着她一起。

车子在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以后,才来到一个禁毒展览馆前。

没有集体组织,一般是不会有人来这里的。

何况现在还是年关,大家都在家里高高兴兴地过着属于他们华国人民集体的新年。

这里面,只有他们两个。

空荡荡的展馆里,只能听到他们二人的脚步声。

展板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照片,有些照片中的主角状况特别的惨,甚至于看起来有些恐怖。

浮胭在英雄榜的展板前停下脚步。

目光停留在此。

英雄榜的展板上,所有人,都只留下了一个敬礼的背影。

没有一张正面照。

浮胭看着看着,忽地极轻极轻地嗤笑了一声。

祁云肆牵过她的手,无声地告诉她,他一直都在。

浮胭只是偏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回头继续看着这些背影照。

其实她并没有多少这具身体年幼时的记忆,更是认不出这其中哪两位是她的父母。

但……

或许血缘就是这么奇妙的一件东西。

当她的脚步在这面展板前停下的时候,当她的目光留顿在这些无名英雄的背影上的时候。

一种难以形容的直觉,便让她的目光,锁定在了中间偏右的那一男一女的背影上。

英雄榜上的背影都很年轻。

下面还标注着数据。

缉毒警们的平均年纪只有41岁。

比全国人均寿命低了32.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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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岁,对于许多人来说,可谓是刚到壮年。

可他们就牺牲在了这所谓壮年的年纪。

甚至是……

有许多的缉毒警,连这个年纪都没能活到。

活别人一半的年纪,拿着一份普普通通的工资,还要时时刻刻地提防着——

这么多年来,从不缺少想要报复缉毒警的毒贩。

也更不缺少那些隐在暗处,无法简单解决的毒枭组织。

这份工作,生前不得安睡,死后也得不到家人的香火。

不能立碑。

即便立碑,也没有姓名,不能祭拜。

因为会被毒贩蹲点报复。

真是……

“荒谬。”

她轻声叱骂。

祁云肆随着她的目光,也看向了那一对男女。

虽然只是背影,却也能看出来,他们此时的年纪并不大。

他微微欠身,素来冷漠中带着点桀骜的眸子,于此刻染上了绝对的敬重。

这一份敬重,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娇娇的父母,更是因为他们的职业。

“太荒谬了。”

浮胭的声音还在继续。

可这会儿,话语间已经添了泣音。

缉毒警们每年都会抓进去不少的毒贩。

可抓归抓,真的抓进去以后,能被判死刑的却不多。

这些被逮捕入狱,而后过了一些年,刑满释放的毒贩们,个个都是悬在缉毒警及其家属们头顶的一把刀。

为此,他们不断地变更住址,不断地改变姓名。

可这样还是不够。

他们不知道会不会在哪一天,在街上与他们认为的陌生人擦肩而过时,因为他们那与缉毒警相似的五官而招来杀身之祸。

可是凭什么呢?

他们做错了什么呢?

正义者躲躲藏藏,无法示于人前;

犯罪者手握屠刀,日日招摇过市。

“哥哥。”

她哽咽着,唤了一声祁云肆。

祁云肆握紧了她的手,往日里冷沉的声音此刻温柔中带着安抚:“想做便做,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

ps:写到进禁毒展览馆的剧情开始,我就一直在哭,是真的扛不住

太沉重了,沉重到我开始写这段剧情的时候就觉得好像自己的心头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喘不上气。

害……

最后还是说一下,新年快乐,祁云肆生日快乐

在大眼放了个抽奖~因为找不到胭胭送给祁云肆的那个四只耳朵的兔子公仔的同款,所以送的是星黛露的公仔哈~详情指路@九奺八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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