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朗若有所思地看了望月弥生一眼,等工藤有希子停好车后带他们前往后台参观。

准备上台的女演员们都已经画好了精致的妆容,见到莎朗后都露出欣喜的表情。

大人们的寒暄与她无关,望月弥生虽然看上去很认真,但实际上并没有怎么听她们的闲聊,而是观察起化妆间的布置。

原谅她的举动,真的只是习惯了而已。

女演员们的镜子旁多少都贴有与希斯·弗洛克哈特的合照,比如莉拉·桑契斯和阿佳妮·尼尔森,亦有只贴了男人剧照的萝丝·修威特。

微妙的关系链。

“真可惜啊,我还以为这次男爵夫人阁下来了就可以把那件奇怪的礼物给解开了。没想到她只是带小孩来后台看热闹罢了,真是叫人失望。”伊贝莉斯·哈密路特嘲讽道。

工藤新一追问:“你说什么奇怪的礼物?”

“就是这个剧团在三天前收到了一份礼物,那是一颗用金色喷漆喷成的苹果也就是goldenapple,上面还用动物的血液写了「献给最美丽的女性」。”

望月弥生挑了下眉,一下子便联想到了希腊神话中的特洛伊战争。

“好了,我的几位女神,这一定是哪个无聊鬼的恶作剧啦。”希斯笑着走了过来,熟练地出言安抚。

很好,故事中的女神和特洛伊都到齐了。

参观后台时,毛利兰好奇地对挂在天花板上的东西提出疑问。莎朗解释说那是舞台用的服装,为了节省空间才吊在上面。

望月弥生微眯着眼:“将铠甲放上去没问题吗?要是吊挂的绳子突然断了的话···”

话还没说完,天花板上突然一抹银色急剧下降,众人一愣,马上往四处躲避。裙子被勾住的萝丝绝望地无处可逃,毛利兰忽然止住脚步,回过头,并没有多想,冲过去将她扑倒在地。

“小兰,你还好吧?!”

劫后余生的萝丝惊恐地看着离自己不远的盔甲:“我就知道是我,从一开始就有人想要我这条命!”

“别想太多,只是因为绳子太旧才会断的。”

望月弥生看着绳子的断口,确实没有那种被人为割断的痕迹,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话说回来,其他衣服还好,但把盔甲挂上去安全隐患也太大了吧==

向毛利兰道谢后,演员们准备去上场了。

后知后觉手腕擦破的毛利兰倒吸一口气,注意到的工藤新一马上在口袋里找创可贴。望月弥生眨了眨眼,考虑到自己的创可贴刚好用完没来得及补充,身上只有用来替换的绷带便没有动作。

莎朗将随身携带的手帕递了过去:“我就说嘛,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神吧?有神的话你现在也不会受伤了。”

“有希子,那我就先回去咯?”

“你不到观众席去看他们演出吗?”

“嗯,我本来是想看看的,不过我突然想到有点事。今晚恐怕会有一场空前的风暴···我还有事先走了。”

走掉了。

确定莎朗气息完全消失,望月弥生拿出手机,给赤井秀一发了条简短的信息,提醒他们莎朗已经离开了幽灵剧院。

她其实可以借口离开的。

望月弥生扫了眼回复,清除邮箱。

但不管是赤井秀一还是自己的小小私心,都偏向留下。

就贪心这一次吧,弥补当年不辞而别的愧疚。

她选择后退一步。

***

《goldenapple》的故事改编自特洛伊战争,但除了人物关系与背景外几乎没有相似点。

所以故事上还是挺有意思的。

剧情进入高潮,舞台上漫起浓烟,遮挡住观众的视线。饶是望月弥生,也只能看到莉拉将手放到脑后,表现出震惊的模样。

···等下!

从舞台射出的红色射线落到二楼独立包间的观看席上,吸引了望月弥生的注意。

烟雾渐渐淡去,别的观众在期待着后续剧情的开展,望月弥生和工藤新一已经不安起舞台上的状况。

天使米迦勒那洁白的衣服上染上了刺目的鲜红。

近距离看着刚刚还在表演的人变成尸体的女神们发出了尖叫。

现场彻底陷入混乱之中。

工藤新一临走前还不忘拜托母亲看好毛利兰和望月弥生,在慌乱躁动的人群中格外显眼,他前往的方向,不出意外是二楼的包间。

望月弥生保持着该有的镇定,走向与少年相反的道路——她笑着向工藤有希子和毛利兰摆摆手,走上了舞台。

她没有触碰被吊起的尸体,而是先温声细语地安抚女演员们的情绪,让她们离开周围,再将目光放在希斯身上。

子弹直接击中了心脏,而□□还在舞台上。奇怪的是,希斯锁骨附近有个烫伤的印子,右掌心的大片血迹还有几个被蹭掉的地方。

这么说···凶手就在她们之中了,不,应该说可以排除掉莉拉小姐?

毕竟当时的姿势实在不适合动手。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坐在地上的阿佳妮和伊贝莉丝,以及躺倒在地的萝丝。

如果她现在作为“浅田樱”站在这里,就有理由先对尸体进行初步检查了。

···嗯?不对···

望月弥生微眯着眼,一步步靠近演员们口中无比珍贵的保护神——舞台道具镜子。

裂痕···

而且这个高度,不够将希斯先生完全遮挡住吧?

正当望月弥生想要进一步观察,警方已经来到了现场,不得已退出范围圈内,把位置留出来。

听到警方那边提及子弹的射入轨迹是上方40度角,凶手是谁,望月弥生心里多少也有数了,但具体的手法如何,还得等会儿去考证一下。

所有演员都被安排去|天才一秒记住 言情小说 s23us.c o m了休息室,这期间更没有人离开过,也就是说被磨掉的血迹很可能还在凶手身上。

望月弥生正想将自己的看法告诉警方,那边工藤新一也有了思路,把所想的推理一一转告了工藤有希子,望月弥生一字不落地听完,确定与自己想到的相吻合后便不再管。

新一的推理能力,很好地继承了优作叔叔的天赋啊。

作为凶手的萝丝在手法被揭穿后十分坦然地接受了这个结果:“他明明知道我对他所扮演的米喀尔已经爱到无法自拔的地步了,却还是放弃了这个角色!最后证明就连上帝这次也跟我站在同一边,否则盔甲掉下来的时候,我被钉子勾住的那一刹那也不会有人刚好救了我一把。”

“thankyou,sweetangel。”萝丝带着恶意的笑容,向毛利兰说着感谢的话语,“youhelpmedoit。”

毛利兰一愣,肩上忽然多了重量,回过头,是望月弥生将手搭在她的肩上。

“不是你的问题,不用管她说的话。你的选择是对的,小兰。”

“···萝丝小姐说太快了,我没有听懂啦。”

望月弥生眨了下眼,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理由:“那就没有事了。”

才不信呢。

***

“好了新一,我现在还得到警局去配合他们录口供,你们两个叫辆计程车自己先回酒店吧···不,还是先把弥生送回去安全点,最近那个公路恶魔很危险,他是个留着长发的日本男人,遇到的话可要马上躲开哦!”

“知道啦。”

等警车开走后,望月弥生才说:“不用送我也可以的,我要去的地方也不算远。”

“哎呀,怎么说我也是你哥哥吧,而且如果你出了点什么事老妈绝对第一个不放过我。”工藤新一伸手招了辆出租车,“弥生你住的酒店在哪?”

她每次到美国来都是住在朱蒂家的,总不可能把地址报过去吧···

“这次过来有点突然,还没找酒店,熟人那边也暂时联系不上。”

秀一哥哥那边估计在忙,还是不去打电话打扰了。

“嗯···我们住的酒店如果还有房间的话,弥生来跟我们住一块也不错呀。”

结果最后还是跟着一起上车了。

一会儿经过药店的话,还得去把缺的东西都补上。

莎朗的手帕突然间飞出窗外,毛利兰急切地叫停出租车下车寻找。

“不就是一条手帕嘛。”

“那才不是普通的手帕呢,是莎朗送给我的很重要的东西。”

“是不是那个?你看,那个楼梯的扶手上勾了一条手帕。”

望月弥生抬起头,那确实跟莎朗那条十分相像。

“我去帮你拿,你们先回车上等我。”

见毛利兰站在原地没有动,望月弥生回想起方才车上工藤新一提到她身体不舒服的事,伸手探上她的额头,把沉浸在自己思绪的毛利兰吓了跳。

“弥生···?”

“不舒服的话,还是不在站在这了,回车上避一下吧。吹风淋雨很容易引起发烧的。”

“可是新一还在里面,我不太放心···”

毛利兰看着望月弥生的身后,露出有些惊恐的表情:□□,长头发的···日本男人···

望月弥生自然感觉到了赤井秀一的靠近,回过身,向他点头:“秀一哥哥。”

“正好,你有没有见到一个银色长发留了胡子的日本男人?”

“如果见到我会报告的。”

“行,交给我们就好了。有什么事就喊出来,路口有我们的人。”不要擅自做决定。

望月弥生听懂了他的话外音,耸了耸肩:“好。”

等赤井秀一跟着同伴走掉,毛利兰才问起对方的身份:“弥生,那个人是···?”

“我爸爸的朋友。如你所见,他是一名fbi搜查官。既然会出现在这里就说明···那个公路恶魔也在附近。”

“那、那新一会不会有危险?!”

“走吧,我陪你进去。”

上着楼梯的毛利兰忽然感到脑袋有些晕眩感,捂着头艰难地行走着。

这时候不可能让她停下,望月弥生主动牵住她的手,半扶着带她上去,提高警惕,留意周围的状况。

有人。

望月弥生辨别出工藤新一和莎朗就在楼上。

不是···公路恶魔?vermouth在这里做什么?

拐角处突然跑出一个持着□□、腹部受伤的银发男子,特征跟赤井秀一刚才提醒的相吻合,但气息确确实实是莎朗没有错。

这是换成了公路恶魔的模样工作吗,vermouth?

“快逃,小兰,弥生!他就是那个公路恶魔!”

“他说的没错,小姐们。我还以为我躲得够好了,没想到还是被那小子发现。”银发男子靠着铁栏杆,想借此缓解一下腹部的疼痛,一边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消音枪,装到枪支上,“你要恨的话,就恨老天爷为什么为你安排了这样悲惨的下场好了。”

望月弥生上前一步,将毛利兰挡到身后,死死地盯着男人的动作。

这个时候不能将秀一哥哥他们喊过来,有小兰和新一都在的情况下我不能保护好他们两个。

忽然间,铁栏断裂,失去平衡的银发男人险些摔下去,手被人牢牢抓住。

“唔···”

望月弥生的眉头紧皱在一起,鲜红的血顺着手臂慢慢地流下,染红了男人的衣服。

糟糕,伤口裂开了。

“你在做什么啊?快点抓着我的手!再不快点我就要抓不住了!”毛利兰的手在颤抖,在要松开时,一只手从后面伸出来,替她重新抓住男人的衣服。

“可恶···真会给人添麻烦。”

毛利兰看着工藤新一,有些讶异。

银发男子咬咬牙,借力翻身跳上了平台。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救我?”

“这哪需要什么理由啊。一个人杀另外一个人或许要有动机,但是在情急之下救个人,是根本不会考虑到那么多的对吧?”

没错,她只是下意识地,伸出了手而已。

“对于陷入危险的人,正常来说人们的第一反应都是拉住对方吧?”

撕裂开的伤口还在流着血,顺着手臂流下来,跟雨水融合在一起,望月弥生只得先用随身携带的新绷带在上面缠几圈勉强止住血。但如果单看她的表情,似乎这个伤口并不存在一样,平静过头,甚至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

她也不例外。

“坏人会被警察逮捕,我的职责只是救人,仅此而已。”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一名医生啊。

***

在救回银发男人后,毛利兰便因为高烧昏倒在了地上。

望月弥生警告着银发男人不要有多余的动作,护着抱起毛利兰的工藤新一回到了安全区,然后马上将位置告诉赤井秀一,等fbi的人来抓捕。

出于担心毛利兰,望月弥生还是没有先行离开。确定友人的病并没有什么问题,望月弥生发了个地址给赤井秀一后同工藤新一和工藤有希子一起等待少女的苏醒。

“要分别了吗?明明好不容易才见面的。”

“如果想要联系的话,打我的电话就好了呀。”

望月弥生给了醒过来的毛利兰一个轻轻的拥抱,向他们微笑。

“我会回到日本的,总有一天。”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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