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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之夜,京城大街小巷灯火通明,今晚没有宵禁。

江颂宁还是头一回在这边过节,对京城除夕之夜极其新奇,晚膳过后,提议出去转转。

方楚宜早就困乏了,他下午一直在小厨房忙碌,这会用完膳兴致缺缺,懒声道:“你们去看吧,我就不去了。”

江颂宁:“不去看看吗?听说很热闹,有好些节目。”

泠玄:“你以为都像你第一次,王妃一直在京城,什么没见过?”

谢元凛适时开口:“夜寒还下着雪,王妃有身孕不宜出门,小侯爷若是想去玩,谢勇替本王好好招待着。”

江颂宁:“……”

谢勇:“是。”

泠玄对这些热闹不感兴趣,外面天寒地冻地,回去歇着不比出去看人强?

待人都走了,方楚宜终于放松起来,半趴着谢元凛肩头,神色懒倦,“困了。”

谢元凛直接就着这个姿/势将方楚宜抱起,一边同下人交道:“王妃要洗漱,打些热水进来。”

下人:“是。”

方楚宜懒懒地靠在谢元凛怀里,问道:“不过我还确实没见过京城除夕夜里是什么样呢?”

谢元凛虽久在边关,在此之前却是一直待在京城的,他仔细想了想,“就是人多,江畔那边有烟火,表演歌舞,西街差不多也是,过节都会有,你若是想看,等来年我们一起去看。”

主要这下着雪,路面本来就不好走,这种节日人极多,还是夜里,方楚宜怀着孕,谢元凛也不敢放他出门。

方楚宜就是问问,他对这些节目没太大兴趣,不过“来年”二字很令人向往,寓意着他和谢元凛明年还能一起过除夕,他们会有无数个明年。

谢元凛:“笑什么?”

下人鱼贯而去,将洗漱器具和热水端进来放置好,又躬身退了出去。

方楚宜窝在谢元凛怀了,嗓音含着笑意:“就觉得高兴。”

谢元凛正给他脱外袍,“嗯?”

方楚宜眼底蕴着笑,抬眸和谢元凛对视着,“和你一起过节,高兴不行吗?”

谢元凛也笑了起来,低头亲了亲他,随后将外袍脱掉,拿巾帕过来,方楚宜披着被子,接过巾帕擦了擦脸和手,谢元凛兑好水温,给他泡着脚和小半截腿。

每晚临睡前,谢元凛都坚持给方楚宜捏/按小腿和脚上穴位,给他泡热水,近日有些成效,方楚宜的手脚总算没之前那么冰凉了。

方楚宜垂眸,视线落在谢元凛身上,刚刚有一句话没好意思同谢元凛说,其实他不是高兴过节,而是很高兴认识谢元凛。

谢元凛将水擦干,然后将暖炉递了过去,自己净了净手,见方楚宜还坐着,“不是困了吗?”

方楚宜:“等你一起。”

谢元凛还要去洗漱,便连被子带人给放倒在床,“我洗漱一下。”

方楚宜侧着躺在谢元凛的枕头上。

谢元凛在他唇上落了个吻,“很快就回来。”

方楚宜:“嗯。”

谢元凛将床幔放下,这才出门去浴房,下人轻手轻脚收拾屋子,而后退出去。

方楚宜刚刚困意来袭,这会反倒脑袋清明了。

谢元凛回来,撩开床幔对上他那澄澈的眸子,有些意外,平日里方楚宜若是困了很快就能睡着,“还没睡?可是觉得那里不舒服?”

方楚宜往里挪了挪给谢元凛腾位置,“没不舒服。”

谢元凛上了床就被方楚宜主动抱住,“睡吧。”

方楚宜:“你们不用守岁吗?”

谢元凛:“母亲在世时会带着我守岁,后来就没这个规矩了。”

主要谢元凛常年在边关,没这么多讲究,府上守岁也是管家和下人守,他向来不在意这些。

方楚宜左右这会也睡不着,提议道:“我们今日守岁怎么样?”

谢元凛顿道:“你不是困了吗?”

方楚宜:“这会又不困了。”

话音刚落,方楚宜便被调换位置困在了谢元凛臂膀和床之间。

谢元凛避开了他的肚子,居高临下看着他,“你要是睡不着,那就做——”

方楚宜笑着看他,“做什么?”

谢元凛吻落了下来,告诉他做什么?

……

谢元凛抱着裹在大氅里包得密不透风的方楚宜去了浴房。

方楚宜嗓子有些说不出话,整个人累趴趴地。

这下倒好,果然守岁了,已经过了子时。

夜深露重,还下着雪,谢元凛其实不想让方楚宜出来,只是两人刚刚做了两回。

谢元凛虽然没弄里面去。

可方楚宜还是觉得身子不爽利。

没办法,谢元凛只好带他去了浴房。

方楚宜累的手指头都抬不起来,被放在岸上刚铺的狐毯上。

谢元凛入了水,才将他抱到水中,给他从里到外洗干净。

方楚宜小月复比先前要明显了些,谢元凛大手碰到肚皮时,胎儿跟睡醒了似,小拳头往外伸了伸,像是欢快地同他打招呼。

可把方楚宜给疼得直蹙眉,这俩小家伙但倒是会挑时候醒,等两位爹爹完事后开始闹腾了。

这可苦了方楚宜。

谢元凛将方楚宜放在一旁的软塌上,大手轻轻覆在他那莹润的肚皮上,似乎是在警告肚子里的两个孩子,“乖乖的,不许折腾你爹爹,要心疼你们爹爹。”

方楚宜好笑道:“他们也听不懂啊。”

谢元凛:“泠玄那本书上写的,这个时候就可以进行胎教了,时间长了就懂了。”

&nbs|天才一秒记住 言情小说 s23us.c o mp; 方楚宜似乎想到是什么,“……”

那还是别胎教了吧?不然他们刚刚做的那些岂不是宝宝们都知道了?

谢元凛见方楚宜露出这副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本正经道:“他们刚睡着了,不知道爹爹们在做什么。”

方楚宜:“……”

这个时候只能祈求肚子里的孩子什么也不懂了。

等俩孩子没了动静之后,谢元凛亲了亲方楚宜鼓\/起的肚子,搞得方楚宜脸都红了。

刚刚两人那个时。

因为怀孕不方便。

方楚宜是被抱坐在上方的,这个角度下的谢元凛实在要命的(性)感……

浴房里水汽弥漫的,室内暖和,谢元凛视线落在方楚宜那被蒸得粉\/白的皮肤上。

方楚宜:“……”

小谢是真的有精力。

方楚宜直接阖上眼睛,“睡着了。”

谢元凛笑道:“不动你。”

这回方楚宜是真的睡着了,都记不得什么时候被谢元凛抱回去的。

——

昨晚折腾太晚了。

方楚宜这一觉睡到晌午,谢元凛已经不在床上了,他怀里抱着是手炉,还热乎着。

一室亮堂,天放晴了,久违的冬日暖阳。

方楚宜慢吞吞坐了起来,倒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毕竟他怀着孕,即使行/房,谢元凛也是极其温柔。

并未不管不顾。

谢元凛已经送走了府上拜访的客人,还剩方府的人。

今日初一,按理来说,两家既是姻亲,确实需要走动,只不过到底谢元凛身份尊贵,这门亲事本就是方府高攀,方楚宜如今是王妃,自然不需要他回门,而是方府过来拜访,方府这边由方世荣和方婕珞过来的。

方楚宜听方世荣和方婕珞过来了,这才想起来就算是现代,好像初一也是要走亲访友拜年的,这是个习俗,“那用留他们用膳吗?”

方楚宜也不是太懂这个,且方炳谭那一屋的人,除了方婕珞,方楚宜都没什么好感。

谢元凛:“你若不想见他们,就让人打发了。”

方楚宜:“大过年的,传出去会不会对你不好?算了我还是见见,听听方府现在如何了?”

上次坦白后,谢元凛也知道方楚宜想帮着身子的主人拿回原本所该得的,方府的那一切本该就是“方楚宜”的,只是被方炳谭趁机占了这么久。

“你现在不宜操心那么多,若是你愿意,我可以直接帮你收回来,且给他应有的教训。”

方楚宜也没反对,“等开春吧,先让他们将年过了。”

谢元凛:“嗯,那还见吗?”

方楚宜其实不是太想见,懒得客套。

谢元凛:“那就不见,就说你近日不能吹风。”

方楚宜点点头。

谢元凛给他穿好衣袍,“雪停了,你整日窝在府上不动弹,泠玄说这样不行,要不今日我陪你出去转转可好?”

方楚宜犯懒:“还是不了,也没什么好看的。”

谢元凛:“泠玄说岸江临今日有表演,我让人定了位置,可以去瞧瞧。”

方楚宜闻言,稍微有了些兴致,“什么表演?”

谢元凛:“我也不知,去了就知晓了。”

方楚宜:“那就去吧。”

用过午膳之后,谢元凛便牵着方楚宜出了府,今日阳光充足,照在身上暖融融的,方楚宜也好久没见着太阳了,舒服惬意地眯了眯眼睛。

马车已经备好,谢元凛给方楚宜整理了大氅,“一直下雪,总算放晴了。”

说完,将方楚宜竖着抱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着。

今日连风都没有,果真是个出行放风的日子。

岸江临就在江畔不远,一座很大的楼阁。

谢元凛将方楚宜抱下马车,门口已经有人候着了,朝他行礼之后,便将他二人请上了三楼。

泠玄早就入座,不止他还有江颂宁。

这处位置靠窗,位置好,阳光刚好透进来,正中央的台子上什么也没有,四周都坐满了人,看穿衣打扮都非富即贵。

方楚宜坐下之后,环视了一圈,“这要表演什么?”

谢元凛确实不知,看向泠玄。

泠玄:“好像岸江临来了个妙人。”

方楚宜:“怎么个妙法?”

谢元凛:“……”

泠玄注意到谢元凛的表情:“你还是别问了,妙不妙和你没什么关系。”

方楚宜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我也不是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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