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韵听到谢婉瑜的问话,微微愣了一下。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在前几日,他好像给她递过记录?

见她这么问,竹韵有些怀疑自己是否没有把信给她。

不过她问起,竹韵一五一十把训练情况告诉她。

“那些海东青进入嗅觉培训了,这类的培训比较耗时,据他们所说,估计还要小半年才能有成果出来。”

谢婉瑜听到这个报告,微微点头。

她知道海东清训练没那么简单,她只是突然想起便问一句。

希望在海东青训练成功前,北地的战事能平息。

翌日,谢婉瑜起了个大早,外面天色灰蒙蒙。

洙芳听到声音推门而进,“小姐,今天天气瞧着不好,像是要下雨。”

“外面还下雪吗?”下雨不打紧,最怕雨夹雪,行路难不说,还很冷。

“下呢,不过是小雪,只有点点雪花在飘。”

就算只有点点雪花在飘,下雨也会异常的冷。

谢婉瑜叹了口气,一朵白雾从口中飘出,形成一片雾圈。

她本来还打算骑马过去,现在看来只能坐马车了。

收拾妥当后,在用早膳时,她突然想起长公主来。

“派个人去问问长公主可需带些什么东西去。”

洙芳闻言,眉头微蹙,“她能有什么带的,左右不过是些小玩意儿。”

她对长公主的不满并没有因为谢婉瑜与她交好而消散,反而越来越深。

在她家小姐面前,长公主就算个没长大的孩子,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她家小姐负责善后。

横竖看她不顺眼。

谢婉瑜淡淡瞥了她一眼,她抿唇不说话,心里对长公主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长公主亲自来了一趟,带了不少东西。

洙芳看了一眼,还有她亲自做的香囊。

行军打仗送什么香囊,一点儿也不实用!

还不如她们家小姐贴心,从里到外都给姑爷准备妥当,全是实用之物。

“怎么想着去送东西了?”长公主拉着谢婉瑜的手问道。

谢婉瑜像是没有看到她期盼的目光,别过头去看她带来的行囊。

“不是我想着去送东西,只是刚巧知道今日开城门,便想着把东西送到城门下,让他们来拿。”

“那是不是能看到他们?”只要一想到能看到桀殊,她就有些飘忽,恨不得跟谢婉瑜一起去。

谢婉瑜慢悠悠开口打破她的幻想。

“别想了,到时候会有其他人来取。”长公主闻言有些失落,如果见不到桀殊,那她过去也没意思。

算了,她还是乖乖待在这里吧。

谢婉瑜启程后,长公主也没有久留,带着丫鬟回去。

来到城门口,城门还没开,堡寨戒备森严,门口有重兵把守,看到有人靠近,他们谨慎的看着谢婉瑜她们。

看到有人把守,谢婉瑜让车夫就此停下,不再靠近。

车夫听了,便把马车停在原地。

棕色的马发出长嘶,朝着城门口喘大气,白雾从它鼻孔出来。

今天的天很冷,谢婉瑜让人在马车内放了不少汤婆子,还放了暖炉。

过了一会儿,外边传来钻木头的声音,很大很响。

她撩起帘布,看了一眼城门口,有人骑着马从堡寨出来。

看到骑在马上的人,谢婉瑜嘴角微扬,眼里闪着笑意。

马车内的洙芳看到她这个神情知道是姑爷出来了。

她抱着汤婆子在想,这么冷的天,她是下马车呢还是下马车呢。

打开城门,太叔瑱一眼看到停在对岸的马车,知道谢婉瑜就在马车上,他眉眼里带着几分笑意,恨不得马上到她身边。

看着马越来越近,洙芳不舍还是磨磨蹭蹭从马车上下来。

她跟太叔瑱打了声招呼,跟车夫候在一旁。

这个天真的冷,在来的路上下了点小雨,路上都是湿漉漉的,有些地方还结了冰渣子。

上了马车,太叔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谢婉瑜搂进怀里。

他从外面进来,带来一股冷气,身上也是冷的,谢婉瑜让他这么一抱,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知道身上带着寒意,太叔瑱也只是虚虚抱了一下又很快放开。

谢婉瑜把汤婆子跟暖炉送到他怀里。

“这样就不怕了。”她笑眯眯看着太叔瑱,眉眼弯弯带着些许俏皮。

太叔瑱心头一柔,为了尽快抱到她,他没有拒绝谢婉瑜的好意。

直到感觉身体暖和过来,他才把汤婆子放下,笑吟吟望着谢婉瑜伸手把她抱住。

不过半个月不见,像是过了几个春秋,让他念得紧。

抱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手,搂着谢婉瑜温声道:“听宋复礼说,你有东西要带给我。”

“嗯,我以为你不会出来。”没想到他还是出来了,想到这里,谢婉瑜心里像是吃了蜂蜜一样,甜滋滋的。

太叔瑱闻言,轻轻的笑了,在士兵们眼里万年冰封的脸上出现宛如春风和煦的笑。

“本来是不打算来。”他的话潜意识就是,你来了,所以我便来了。

谢婉瑜抓着他衣摆,想到带给他的东西,打开包裹,如数珍宝似的把东西拿出来。

听着她悦耳动听的声音,他喉咙微动,搂得她更紧了。

谢婉瑜说得投入,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这些都是你亲手做的?”太叔瑱发现那些衣裳上针线不是很好,不像是绣娘的手笔。

谢婉瑜还以为他不会知道,没想到他现在就看出来了。

“绣工不好,跟绣娘的绣工不能比,你可不能嫌弃。”

生怕他嫌弃,谢婉瑜抢先一步把话说了,不给他嫌弃的机会。

见她如此紧张,太叔瑱低低笑了出来。

他抓着谢婉瑜的手笑道:“放心,我不会嫌弃你。”

嫌弃谁都不会嫌弃她。

“做这么多东西花了不少功夫吧,手还好吗?”想到她为自己做的这些,太叔瑱心里很是感动,想到女子做女红时常会被针戳到手,他心疼的抓起她的手,细细检查,看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谢婉瑜没有抽回手,任由他检查。

等他检查完了,才笑着说:“针口那么小,就算受伤了现在也看不到了。”

闻言,太叔瑱眉头紧皱,心里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