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安小山对于佛门的小动作早有察觉,而且已经布置好了应对之策。

老百姓是愚昧的,虽然这句话多少有点伤了某些人的自尊心,纵然是在网络时代,老百姓也是被信息牵着鼻子走,而很少有自己的真知灼见。

更何况这个大部分地区都是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稳定社会结构。

老百姓想什么?很容易盲从?

自从第1个和尚在推师院门口把自己给点燃之后,安。小山就预防着这种群体性事件。

因为对于现在这些和尚来说,他们能选择的方式不多,买凶杀人行刺李卓是下下之选。

而真正的上上之选,就是挟佛门几百年的信仰之威来压迫李卓作出让步。、

佛门的信徒实在是太多了,别看李卓焚烧了债券之后被称为万家生佛,但是其号召力远远不如佛门来的强大。

不过舆论战争对于见惯了网络时代的安小山来说,这个时代的手段都是小儿。

所以今天李卓面对佛门的逼迫的时候,捕渔监的人就进行了舆论引导。把这些和尚用自残方法应在的悲惨情况,彻底扭转为对佛门的口诛笔伐。

舆论战争从来都是连环套。掌握节奏,不能让老百姓有自己的思考时间,不能让竞争对手翻身。

对于这种套路,安小山早就熟知又熟了。

所以当天晚上少府的报纸就开始写文章,给这件事情定性为披着袈裟的假和尚,以自残的方式妄图激起京城百姓的怜悯之心,然后利用这种怜悯之心逼迫李卓作出让步。

对那些对普通百姓敲骨吸髓的假和尚高抬贵手。

在文章之中,执笔者详细地分析了佛门此次行动的目的,采取的手段以及利用京城百姓的险恶心理。

文章不但分析了佛门的险恶用心,最后还着重夸奖了京城百姓的明察秋毫,对于佛门的阴险计谋洞若观火。

称赞大前京城的百姓是最为聪明有见识的百姓一定不会上了佛门的恶当。

文章自始至终没有说佛门的险恶,而是强调佛门是佛门那些披着嫁纱的假和尚是假和尚,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号召天下的百信不要被别人利用了佛门的信仰,成了为虎作伥的棋子。

这篇文章第二天早上就在整个京城流传。按照捕渔监的安排,每个坊免费发放一百份。

为了防止这些普通老百姓大部分都不识字,还贴心地安排了一些书声和识字的说书,先生专门到这些房里面给老百姓诵读。

无论是谁被夸奖了都会高兴。何况在这个时代文字是神圣的,任何带字的东西都会被老百姓尊敬万分。

现在有一份明发天下的报纸,着重用文字夸奖了京城的老百姓。很多老百姓的自豪感一下子就被提升了。

天底下最聪明最深明大义的老百姓,这种夸奖让每一个人都心有荣焉。

随着这种荣誉感和自豪感的提升,佛门的这些和尚的阴谋诡计自然也就深入人心了。

舆论战的最高境界,就是让接收信息的人愉悦,同时能够接受自己夹带的私货。

京城的老百姓愉悦了,当然对佛门的这些歪嘴和尚可就是恨之入骨了。

一个托钵盂老僧来到京城,沿着街道而走,来到一户人家化缘。

“我是信佛,佛祖保佑我,但是我不信你们这些歪嘴和尚。你们是打着佛祖的名义故意来骗我,让我当你们的帮凶。”

一个信佛多年的老人,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饭勺子,义愤填膺的跟化缘的老和尚喷吐着口水。

“阿弥陀佛。施主您在说什么老僧只不过求一碗斋饭而已,绝无想利用您的意思。”老和尚慈悲的说道。

“是这样吗?那你对于李卓大人抓了金蝉寺的和尚怎么看?”信佛的老翁明显不太相信眼前这个和尚。

自从他听过那个报纸的内容之后,就开始怀疑一切不长头发的人。

毕竟报纸都说了,京城的百姓是最聪明的,不可能为虎作伥,更不可能被人坑骗。

“施主所说的事情,贫僧也曾耳闻,但着实不知其中详细情况。您这让老僧为难了。”

老和尚说道。

“你不知道金禅寺和李卓大人之事?”信佛的老人问道。

“老僧徒步而来,有所耳闻,但具体详细情况确实不知所以不予置评。”

老宋说完托着钵盂要走。

“你给我站那,来我家化缘怎么能让你空钵而走?”老翁说着一把抢过老和尚的钵盂。

给盛了慢慢一大钵盂的饭还给加了不少素菜。

然后把老和尚摁在家门口的台阶之上开始,原原本本地把金禅寺和李卓大人之间的恩怨详细说给老僧听。

你不是说你不知道吗?现在你也知道了。

“阿弥陀佛。佛门清静之地怎么会发生如此荒谬之事。佛门已经跳出三界之外,焉能有回头进入滚滚红尘之中?荒诞呀。”

老僧痛苦的摇着头说道。

“和尚您还没说呢,这李卓大人和金禅寺到底谁对谁错?”老人非要求个根本。

“施主您太执着了,对错我是已经在您心里了吗?心便是佛向善便是佛心。金禅寺与李卓大人到底谁对谁错,有与您的佛心有何关系?”

老僧开始点拨这位老施主。

“大和尚果然是得道高僧,虽然我不能完全听懂,不过总觉得很厉害。这是已经成了我的心病,你给我说一句李卓大人对了这事儿我就舒坦了。”

老人家说道。

“李卓大人对了,僧人错了。”老僧从善如流的说道。

“哎,这就对了么。所以说你是得道高僧的,跟你聊天就是愉快。”老人家笑着说道。

大和尚跟老人家告辞了,继续拖着拨鱼连接走动,但是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因为整个京城的街道上都在说金禅寺的僧人之错。

“一人贪心,害一家之人,一僧贪心害一寺之名,一寺部首清规,天下佛门遭殃啊。”

老僧最后得出结论说道。

“金蝉寺害人不浅,害佛门不浅啊。”

老僧继续在街上托钵化缘,心中却在不断感叹。

皇宫里面出来的时候,崇喜就跟他详细的禀告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以及报纸送出去之后,整个京城的舆论状况。

安小山背着手听着却没往心里去,他着实鄙视这些和尚们的舆论战斗力。有一种大人打小孩的意思。

“有点欺负人了,不过继续吧。”安小山说道。

“王爷,我怕这些和尚狗急跳墙啊。根据我们的消息,天下寺庙的和尚都在朝着京城而来。如果真都聚集起来,恐怕不是好事。”崇喜说道。

“和尚终究是和尚,他们若是来念经的,那就让他们去给皇长子祈福。如果是来闹事的……”

安小山心中冷笑。

李卓都不怕我岂能怕了?

“想进京没那么容易。”安小山笑着说道。

出了皇宫,转身去找王元吉了。

王元吉正美滋滋的拿着养好的紫砂壶,正在跟自己的长势炫耀着。

这东西他玩了两天就彻底喜欢上了。不但做工雅致,握在手里大小正好。泡茶之后自然清香。

“此物做工看似古拙,实际上匠心独运,看这茶壶之上的山水,虽然聊聊数笔,却尽显大师手段。”

王元吉手指摸索着茶壶说道。

“大人,没想到王爷竟然能制出如此雅物,不过这王爷有些不够意思。自己玩儿又不拿出来跟大家一起分享呢,至少左相您这儿他应该多送几个才是啊。”

掌事一边工委着,一边埋怨安小山小气。

“你不知道他这个人哪?很可能是闲着没事玩起这些东西来老夫可是甘拜下风,他还送了我另外一个,不过着实没有这个养的好,等我养出来你再仔细观瞧。”

王元吉得意的说道。

正说着就听见脚步声响,王元吉的耳力非常之好,他一耳朵就听出来这脚步声来自于安小山。

来不及把茶壶收起来,顺势它就塞进了自己掌事的袖子里。掌事吓一跳。

但是赶紧心惊胆战的藏好。毕竟这东西的来历他是知道的。是自家的左相从王爷哪里藏起来的。说偷都不为过。

而且定北王好像是极其喜爱此物,竟然派人来要了两次,自家的相爷竟然没给。这要是从自己身上发现,定北王估计会拍死自己。

“左相,有件事情商量一下。”安小山开门见山。

浑然没有注意到王元吉的脸色有些不正常,而他身边的那位掌事好像更加紧张。

“王爷有事派人知会一声,本官过去就是何劳亲自来访。”王元吉客气着说道。

“路过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索性进来与左相知会一声。”安小山说道。

“不知王爷有何吩咐,尽管说来!”王元吉说道。

“麻烦左向给天下各州府县衙下一道命令,严查出行人员的路引,尤其是僧人的。”

安小山说道。

王元吉听到这话眉头跳了一下,瞬间明白安小山的意思了。

“王爷是打算限制僧人出行?”王元吉问道。

“最近佛门跟李卓闹的很大,而且我已经查到全国各地的僧人都在向京城聚集而来。与其让他们来经常闹事,不如在地方上让官员好好管管他们,如果哪里的官员管不了,可以直接去当地找监察司。”

安小山冷冷的说道。

王元吉点了点头,答应了这件事,安小山转身就走了。

“定北王的手段是越来越高明了,这些僧人聚集起来就是大祸患,但是分布在各地力量分散,各地官府就可镇压。”

王元吉感叹着身边的我。掌事脸色不对。

一直到安小山的身影消失之后,长势才龇牙咧嘴的把茶壶那了出来。

“水洒了,烫烫烫。”掌事差点跳起来。

刚才过于慌张,紫砂壶里新泡的茶溢了出来。因为安小山在场这位掌事,竟然硬生生地挺着一声没吭。

“哎呦,你没事吧。茶壶没事吧。”王元吉明显更心疼自己的茶壶。

问掌事不过是处于礼貌。

“走向放心,这壶我一直好好拿着呢,绝无损毁。”掌事说道。

“好哇,这下被我抓到了吧。”

一个声音传来,差点让二人把茶壶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