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色放亮,晨曦透过山顶的大洞照射下来,一排鸿雁从山顶飞过,发出“嘎嘎呀呀”的叫声,翅膀扑扇,几片羽毛飞落,顺着上方的大洞直落而下,刚巧落在了天祈的脸上。

此时两人两兽还具未有睡醒,天祈朦朦胧胧间感觉脸上麻麻痒痒的,伸手搔了搔,揉了揉眼睛睁开眼来,见自己手里捏着根鸟毛怔怔的眨了眨眼睛,打了个哈欠将鸟毛随手丢在一旁,顺着大洞向天空张望,只见一朵硕大的洁白云彩从天空飘过。

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侧头向月灵瞧去,只见她眉黛春山,俏脸微红,嘴角挂着和风笑意正自睡的香甜。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真好看。”伸手轻轻摸了摸她脸颊。

月灵砸吧了一下嘴,黛眉微蹙,娇娇的“嗯”了一声,轻舒了一口气,翻转身子,手臂挥下,“啪”的一声正好打在了赤尾灵猿的脑袋上。

赤尾灵猿四肢曲蜷,埋着脑袋,正自睡的沉熟,突然感觉什么东西在自己头上挄了一下,一抖机灵翻身坐了起来,愣愣的转着脑袋四下张望,将目光停留在了天祈脸上。

天祈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是我。”

赤尾灵猿扭头向月灵瞧去,见月灵的一只玉手正放在自己身边,知道那一下是月灵打的,有些气恼,立即就要打还回来。天祈立马抓住它道:“你干什么。”

赤尾灵猿指着月灵“吱吱”叫了两声,又指了指自己脑袋,作势虚拍了一下。

天祈明白它的意思,微笑道:“她不是故意的,你看她正在睡觉呢。”

赤尾灵猿气呼呼的鼓着嘴,一喘一喘。

月灵听到动静也睁开了眼,问道:“天亮了吗?”

天祈道:“嗯,已经亮了。”

月灵坐起身来,见赤尾灵猿正气冲冲的看着她,微微一怔,道:“它怎么了?”

天祈还不及回话,只见赤尾灵猿一纵跳到月灵身上,在她头上“咣咣”拍了两下转身就跑。

天祈叫道:“小东西,你回来。”伸手去抓它,可赤尾灵猿身轻灵敏早已经远远逃开。天祈笑骂道:“臭家伙,还不吃亏呢。”

月灵一脸茫然,不解问道:“它干什么?”

天祈道:“它在向你报复呢。”

月灵诧异道:“报复?”

天祈道:“你刚才睡着的时候不小心打了它一下,它就要打回来。”说着指着赤尾灵猿道:“你真是小气。”

赤尾灵猿跳着脚吱吱叫唤,似是很不服气。

月灵咯咯而笑道:“还真是个小气鬼,好,今天不让你吃饭。”

紫髯金蹄獒晃着身子缓步走到石板边,在二人身前卧了下来,伸着舌头在月灵手上舔了舔,低着脑袋靠在她的腿上,一副憨娇的小狗模样,颇具萌态。

月灵抚了抚紫髯金蹄獒的脑袋,微笑道:“还是你听话,比它强多了。”

这可惹的赤尾灵猿生了老大醋意,一出溜跑了回来,双手叠交,对着月灵作了两个揖,身子一歪靠在了月灵怀里,叫唤着晃着身子左右磨蹭,竟自撒起娇来,逗的天祈哈哈大笑。

月灵在它雪白的小脑袋上揉了揉,笑道:“好好好,你也乖。”

天祈突发奇想,道:“哎,你看它像不像孩子?”

月灵道:“什么?”

天祈道:“孩子呀,你看它这样多像个小孩,你就像是它妈妈。”

月灵微笑道:“是吗?那你呢?”

天祈嘿嘿一笑,道:“我……我当然是它爹爹了。”

月灵带着微微笑意撇了撇嘴,道:“那你做它爹爹吧,我可不做它妈妈。”提着赤尾灵猿脖颈里的毛皮将它丢在了天祈怀里。

天祈笑道:“我做了它爹爹你不还是它妈妈吗?”

月灵道:“才不是呢,谁要做猴子的妈妈,要做妈妈我也自己生个孩子。”

天祈向她身边凑了凑,一脸讪笑,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自己生的出来吗?”

月灵一怔,瞬即脸红如霞,啐道:“呸,讨厌,不理你了。”她此时已对男女之事有了大致的了解,女性天成,虽然她还不知道要怎样才能生孩子,但天祈这样调笑她她也会禁不住害羞。

天祈微笑道:“干么生气呀?”

月灵嘟着嘴道:“我哪有生气?”

天祈道:“还说没生气呢,你看你嘴噘的都能拴头毛驴了。”说着伸手去捏她嘴巴。

月灵拔开他手,道:“你才拴毛驴呢。”

天祈笑道:“好好好,我拴毛驴。”

赤尾灵猿捂着嘴“吱吱”发笑。

天祈在它头上轻轻敲了一下,道:“你笑什么,你懂什么叫拴毛驴?”

赤尾灵猿怪嗡嗡的捂着脑袋。

月灵顺着天祈的话胡思乱想着,突也发了好奇,问道:“哎,上次你说成了亲以后就能生孩子,可是到底要怎样才会生孩子呀?”她心里隐约知道这是一件羞耻之事不当问,但还是禁不住好奇之心问了出来。

在地府的时候天祈确实跟她说过成亲之后要行夫妻之礼,那时便会生孩子,可天祈说的甚是隐晦,他虽身为男子,但让他赤裸裸的跟一个少女说如此羞涩之事他怎么能说得出口?这时月灵旧事重提又突然发问倒叫他作起难来,犹犹豫豫,不知该如何回答,暗自嗔责:“我真不该把她领到这个话题上来。”

月灵见他踌躇,又道:“我问你话呢,你没听到吗?到底要怎样做才会生孩子?”

天祈讪讪一笑,道:“咱们不说这个了,你看,今天天不错。”指着上方的大洞。

月灵仰头瞧向天空,道:“天怎么了?跟生孩子有什么关系吗?”

天祈被她噎的一愣,心道:“这丫头真是一根筋。”说道:“这个……等将来我们两个成了亲你就知道了。”

月灵道:“为什么要等成亲了才能知道,现在告诉我不行吗?”

天祈道:“不行。”

月灵道:“那我不管,我现在就想知道。”

天祈道:“你忘记我怎么跟你说的了,你是女孩子,这种事情不能乱说,也不能乱问,你不听话?”

月灵犹豫了一下,微笑道:“没关系的,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旁人听不见的,我是问你又不是问别人,你就告诉我嘛。”

天祈一脸尬色,十分为难,心道:“告诉她?不行不行,这种事情怎么好说。”灵机一动,叫道:“哎哟,哎哟,好疼啊。”握着肚子躺在石板上,满脸苦楚。

月灵脸色倏变,甚是紧张,急道:“你怎么了?哪里疼?”

天祈苦着脸道:“我全身疼啊,好像伤又发作了,哎哟,哎哟。”倒是装的有模有样。

月灵一愣,恍然道:“对了,我应该给你治伤的,怎么把这个给忘了,都怪我,对不起,来,你起来。”扶着天祈坐起身来,自己在他身后盘膝坐定,运转真气,双掌紧贴在天祈背脊,将一股股真气缓缓注入到他体内。

只见天祈的身上隐着一层淡淡的红光,瞬间觉得周身的血脉通畅无比,全身热烘烘的甚是舒畅。他运转内息,将月灵的真气散播周身,自大椎直通任督二脉,后运转一小周天通向足底涌泉。

他本来只是想找个借口岔开月灵追问的话题,对于自己的伤势倒没怎么放在心上,反正自己能跳能走,能说能笑,无非就是不能动用功力罢了,有月灵在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开心就好。但他却不想他假装伤痛难受月灵怎能不心疼认真?

月灵将真气度他也当真有效,他被“雁光烈罩塔”灼伤的经脉经过月灵真气的温润确实通畅了不少,真气也能提起了一些。

但这可苦了月灵,月灵心里挂念他,本来在云州城的那场大战已让她耗费了不少真力,这时为了替他疗伤又付出了不少,体力渐感不支,可她仍不间歇的将真气注入到天祈的体内。

天祈也感觉到了月灵真气的悉弱,运转真力,将月灵的真气阻在体外,说道:“行了,好妹子,我已经没事了。”他此时对月灵的心仪禁不住让他以好妹子相称。

月灵撤回掌力,额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气喘吁吁的道:“好了吗?”

天祈将真气归复丹元,盘腿转过身来,扶着月灵的肩膀用衣袖替她擦拭额上的汗渍,柔声道:“好多了,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