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城卫被泥人与信徒前后包围着,却不敢贸然动手。

凌易水左右为难之时,唐安俨与黎噎顶着满头杂草跑出来。

“不能动手!”黎噎大喊,腾腾腾跑到凌易水旁边轻声说:“大多都是真人,别误伤了。”

凌易水立刻喊:“活捉!”

巡城卫的人还未动手,信徒倒是先发起难,他们皆是没有灵力的凡人,但是力气大,拿着刀剑一阵狂劈;

巡城卫有所顾忌,不敢下重手。洛英袖子中飞出绳索,想要将信众捆缚住。

但这些人可不是小孩或者陈管事,胡乱劈砍,其中几名服食过圣水的信徒,还能使用些小法术。

浮沉水蛇从黎噎手中飞出,不断拉长化为绳索,精准地将里面的假人给扯了出来。

“就这几个,其他的都是真的。”黎噎把假人摔进泥里,和几名长老一起打滚。

其他的巡城卫一一将信众制服打晕。

现在唯一的难题就是院子里面的假人,不断地断裂,重生;画娃娃的灵力犹可再支持一段时间,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头儿,不如我们合力先把他们冻住,再想破解的法门。”其中一名散修提议。

洛英也说:“这等邪物不知如何炼制,也得好好回去研究破解之法。”

此时谷荒泽的回信恰好送到,除了信件以外,还附赠了一只莹润的青玉净瓶。

“嘿,还得是我通风报信的对吧,纸条上写明了破解之法。”唐安俨将信递给凌易水。

鲎水净瓶,魔海之物。

由鲎虫之血炼化而成。合三眼就是魔海鲎虫,生活在极阴极邪的魔海深处,天生有着极强的生命力,但是所有之鲎血却可以净化所有邪晦。

“谁精通水系法术?”凌易水一呼百应,好几人纷纷举手。

“来,你们催动净瓶,将鲎水泼洒到血泥上。”

几名散修一同施法,鲎水净瓶漂浮到半空之上,蓝色的鲎血如雨滴般倾泻而下。

众人目光注视之下,此法器果然奏效,那些泥人在沾染到鲎血之后,如山崩泥泻般化作一团又一团,再不成型;而在鲎血的净化作用下,周遭那股腥臭之气亦渐渐散去,巡城卫诸人头脑清明,灵力逐步恢复。

而在鲎血的作用下,墨虫也受到影响,画娃娃嗷嗷大哭地收回画轴,扑到凌易水的怀里。

“哎,我错了我错了,是我忘了你,我的心肝宝贝儿哟~”凌易水坚毅的脸上露出一丝慌张,夹着声音温声哄着。

眼看只剩下那几名的长老未处置,众人皆欢欣鼓舞。

“泽先生哪里找来的这玩意?”黎噎与唐安俨聊起了闲话。。

唐安俨摇头:“我哥除了不藏灵石之外,这些也藏着不少法器,具体多少数量,藏在何处,那我也是真不知道。”

“哼,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都是喜欢藏私房钱。”黎噎笑嘻嘻地盯着鲎水净瓶看,忽然眼前一黑。

日月无光,天地暗淡,一阵地动山摇。

“唐安俨!你在哪里?”黎噎摸黑大喊,周围却是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这天地只剩他一人那般。

不仅人没了,山树屋舍,影墙飞廊,尽数消失不见。

此时从天边传来清脆鸟鸣。

如此漆黑的环境之下,黎噎居然瞧见那几只翠鸟从远处飞来,在上空盘旋啼鸣一阵却又盘旋而下来,落到一名白发白须的老者肩头。

这老者身穿素净白袍,全身似乎散发着白光,他赤脚在黑暗之中行走,仿佛在徒步丈量这片天地。

这也是黎噎如今能看见的唯二活物。

能泰然自若地出现在这种环境之下,肯定不是什么善茬,黎噎虽然好奇,但是也绝不上前。

“别出声,趴着,别呼吸!”醉山月的声音忽然在黎噎的脑袋中响起来。

“怎么回事!”黎噎照着他的话大气都不敢出,警惕地盯着那老者一举一动。

不仔细观察还不知道,越看那老者的脸越发熟悉,居然是在哪里见过。

醉山月难得如此正经地说话,语气严厉:“被发现你就死定了,撑过这半盏茶,有什么之后再说。”

说完他再也没有发出声音。

如今唯一的响声只有黎噎的心,此时他只嫌弃心脏砰砰跳的声音太过大了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老者领着一队翠鸟,消失在黎噎的视线之中。

随着老者的消失,天空开始出现太阳与白云,阳光照耀在地面,屋舍山树居然又重新显现。

黎噎发现自己趴在草地之上,鼻尖传来青草的淡淡香气。

“你在做什么?”谷荒泽温和的声线在黎噎耳边响起。

“怎么,怎么是你?”黎噎猛然抬头看过去,谷荒泽正坐在竹楼外的竹几喝茶,唐安俨领着黎小宝,坐在河边钓鱼。

“怎么不能是我?”谷荒泽略带疑惑地看向他:“今日你起得极晚,是昨日醉酒导致?”

黎噎噌得马上站起辩解道:“我哪里起得晚了,天还没亮,我就和唐安俨在商量对付至善堂的计策,你不信问问。”

“唉?怎么扯到我的头上?我可是乖乖地带着小宝钓鱼噢。”唐安俨大声喊冤,“再说至善堂是什么东西。”

“唐叔叔,声音太大把鱼鱼吓跑了啦。”黎小宝扯着唐安俨衣角,示意他要专心。

“噢噢噢,都听小宝的,叫哥哥就好了呀……”唐安俨悄声说话。

黎噎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至善堂啊……不是生洲城首恶吗?巡城卫正打算上门兴师问罪。”

谷荒泽拍了拍竹凳,示意黎噎坐下喝茶;热气氤氲中,谷荒泽平静地说:“生洲城没有至善堂。”

“巡城卫目前的任务是驱赶仙门。而仙门之中亦未有至善堂一门,你说的是六真堂?”

黎噎立即摇头否认:“当然不是!虽然这两堂名字相似,我也不会混淆的。”

“那你是从哪里知晓这名字,又是从何处以为,至善堂是巡城卫的任务?”谷荒泽眯着眼睛打量着黎噎。

毕竟他身为魔欲宫照尊,心思向来缜密,经常从只言片语中找出漏洞;况且他深知黎噎的品性,虽然也爱扯谎,但是本性纯良。

但是此时的黎噎如堕冰窟般全身发冷,反而半句话都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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