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洛夏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无奈和自嘲的味道:“哈哈。”他的嘴角挂着一抹苦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当前局势的无力感。

他的目光随后坚定地看向德凌济,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太师大人,孤既然已经下达了将军令,岂有撤回的道理。”德洛夏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权威和坚定,表明他的决定是不可更改的。

紧接着,德洛夏用一句古语加强了自己话语的分量:“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

这句话不仅表明了他对自己承诺的坚守,同时也在提醒德凌济,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意味着御所决策的严肃性和不可逆性。

德洛夏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直视德凌济,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怎么,太师大人,你想抗命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挑战和审视,似乎在考验德凌济的忠诚和决心。

德凌济感受到德洛夏话语中的压力,她立即站起身,动作迅速而恭敬,表明她对德洛夏的尊重和对将军令的重视:“既然御所大人如此决绝,老身...就谢过圣恩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服从,同时也透露出她对形势的接受和对未来的不确定性的忧虑。

言毕,德凌济低下头,表示尊重,她的动作中透露出一种对权力和命令的敬畏,同时也显示了她作为臣子的忠诚和对德洛夏决策的认同。

两个时辰后,德凌济握紧了拐杖的手柄,身子微微前倾,步履蹒跚地走出偏殿,此刻,外界的天空已被金色的阳光染成了美丽的橙黄色,正值晌午时分。

德白荒忧心忡忡,见母亲出来便迅速迈步上前,稳稳地扶住了她的右臂。

德白雁也不甘落后,紧随其后,轻手轻脚地站到了德凌济的另一侧,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目光扫过微驼的背。

德白荒紧皱的眉头显示出他的不安,他低声问道:“母亲大人,您怎么这么晚才出来呀?”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掠过母亲疲惫的面容,心中愈发焦虑。德白雁也跟着担忧地加了一句:“是啊,我和兄长|天才一秒记住 言情小说 s23us.c o m,都很担心你啊。新君继位,第一个猜忌的,就是咱们端王一系。”

他深吸了一口气,企图平复自己起伏的情绪。德白雁轻叹,语气中满是对母亲的关怀与不舍,“母亲大人,御所他,有和您说什么吗?”

他凝视母亲的双眼,寻求答案。

德凌济依靠着龙头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额头上的皱纹在翻滚的阳光下显得深邃,“御所大人,打算尊老身为大执权。”

她声音稍显沙哑,无力地说着,眼中透露出无尽的疲惫与不甘。“看来,只要老身还有一口气,老身就甭想独善其身了。”

此言一出,兄弟俩的表情复杂,既有惊讶又有焦虑,他们互视一眼,心中暗自思量着新的局势对德氏端系家族的影响。这一句话仿佛重锤般敲击在他们心里,回响着母亲对未来的无奈预言。

“当今御所,绝非等闲之辈。”德凌济一边缓缓说道,一边慢悠悠地用手中的龙头杖来回拨弄着前面细碎的砾石,那神情之中,带着难以言喻的忧虑。

“他只是个十九岁的孩子啊,居然如此有谋略,不仅懂得恩威并施,还能在第一时间牢牢地抓住幕臣的人心。”

说着,她忽地停下杖头,站定不动,微微仰起头,望向烈阳高高悬起的天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老身辅佐了六朝君主,从未见过当今御所这样的君主。”她随即沉默了片刻,目光转向归巢的百鸟,它们在天际划过一个个优雅的弧线。

“若是朝廷打算与这样的君主作对,只怕是...下场很惨啊...”她说着,又接着车轮碾过石板路时发出的沉闷声响,透出一丝隐隐的不安。

德白荒紧跟在她身后,听得母亲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紧握着拳头,紧张而又认真地思考着。“不管怎么说,我们端系子弟,可是大律国的贤良忠臣。”

他缓缓说道,声音坚定,似乎已作出了决断。他的双手无意识地前后摆动,与步伐配合得十分有节奏,彰显了他内心的决心。“我相信,只要我们不忘宣王教诲,拥立幕府。”

他接着说,职责感和使命感让他的背脊挺得更直。“那么当今御所,定会亲近我们。”

说罢,德白荒凝望着母亲那经历沧桑的面容,满含敬意和信任。

然而德凌济,听着儿子满怀希冀的话语后,却是微微颤动了双唇,轻轻叹息。

她黯然地摆摆手,似在摒弃所有烦忧,“罢了罢了。”

她轻声说道,声音中透露着疲惫不堪,仿佛已将世间一切喜怒哀乐通通放下。“老身累了,起轿回府吧。”

她缓步走向等候已久的轿夫,表情之中,掩饰不住的是一种难以割舍的牵挂和情感融合的复杂神态。

“母亲,我们现在该做什么呢?”在轿子颤抖的晃动中,德白荒转向身边的母亲,请示道,眉宇间满是不安与迷茫。

他目光迷离,手掌紧紧抓住轿边的绸缎,好似寻找一份稳定。

德凌济则闭着双眼,颤抖的手指微微覆在薄弱的眼睑上,似在思索,又似在权衡。

“盯紧些魏云虎,其他的,静观其变。”她轻声嘱咐,语气中有着几分缓和但更多的是无奈与坚定。

她的双眸微微睁开,眸子里闪烁的不仅仅是岁月的痕迹,更有对复杂宫廷权谋的洞察与警惕。

“但凡有风吹草动,即刻告诉老身。”她的声音变得低沉,像是深夜里的回音,深沉而有力。

“孩儿明白。”德白荒一边点头,一边回应母亲,那种孝顺背后隐藏的是端系庞大的家族压力与责任。

他揉了揉酸楚的额头,试图驱散头痛带来的不适。“所以说,母亲大人,您真的打算,一心辅佐新御所吗?”

他再次询问,言语中不禁透露出对母亲未来决策的焦虑。

德凌济深吸一口气,双手更紧地握住轿中的龙头杖,那是她支撑与权力的象征。“除此之外,老身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当今御所,是个杰才,简直和庄王...不,他要比庄王还超群、可怕...”

声音中带着沉重与坚决,似乎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断。她微微向前俯身,双手的青筋在杖柄间显露,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既然新御所信任老身,信任端王一系,老身,就坦然接受吧。”说着,德凌济缓缓抬起头,双眼穿透轿帘,凝望着外面渐行渐远的风景。

轿子外的世界似乎也暂时放慢了脚步,她的视线追随着路旁的树影,开花结果。

“如此,老身或许,能够对得起,宣王他老人家了吧。”

这句话像是自我安慰,也像是沉甸甸的承诺,弥漫在那幽闭的空间中,含胸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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