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高中刚打完下课铃，高二3班的班主任李玲就走到教室门口，冲着里头的赵媛媛招了招手。
“媛媛，你出来一下，有点事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登时，教室里一片鸦雀无声，大家纷纷看向赵媛媛。
有跟她关系好的，拉了拉她的衣袖。
“媛媛，咋了？是出啥事了？”
赵媛媛脸色一白，连话都说不清楚。
后头坐着几个男同学，王建成清了清嗓子，挤眉弄眼的打趣。
“是不是跟昨晚抓的小流氓有关？”
“我大伯在派出所上班，听他说，昨晚抓了个糟蹋姑娘的小流氓。”
“听说抓到时，那小流氓立马尿了裤子，当即就全都交代了。”
“说自己前两天糟蹋了一个小姑娘，本来还有些担惊受怕，怕被抓进去。”
“结果人家压根没报警，他以为没事儿，胆子大了起来，昨晚又想故技重施。”
“找了个小姑娘搭话，结果被人爹妈一通揍，直接扭送了派出所。”
“听说被他糟蹋的小姑娘是咱们学校的，怕人家报警，当时他把人送到学校门口，亲眼见着人进了学校才走。”
“难道，就是……”
随着王建成的话，班上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赵媛媛身上。
她没回头，可仍旧能感觉到那打量的眼光。
只要她走出这道门，被人糟蹋过的破鞋，这几个字就会跟随她一辈子。
她为啥不敢报警？就是怕被人戳脊梁骨。
见赵媛媛还站在那不动，老师不由皱了皱眉。
“媛媛？赶紧出来……”
为了保护同学的名声，人公安同志都没上来，直接在下头等着呢！
这档口，林红星刚好搬着作业本从外头进来。
赵媛媛瞬间回过神，几步冲到她面前，一把扯开她的衣服。
“不是我，我没有，是林红星，她被人糟蹋了，肚子都大了。”
作业本散落一地，林红星的衣服被扯开，露出里面穿着小背心的单薄身体。
再往下，是高高隆起的腹部。
林红星回过神，看着那一双双打量的眼睛，颤抖着想拉过衣服把身体遮起来。
“不是，我没有怀孕，我只是……”
试了好几次，都因为手太抖了，根本没办法把衣服穿好。
她捂着脸，蹲下身嚎啕大哭起来。
“我没有，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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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的人很快回过神，不知是谁起的头。
“都破鞋大肚子了，还有啥好遮的？让咱们看看呗，便宜小流氓不如便宜咱们。”
伴随着林红星的哭泣声，起哄声越来越大。
赵媛媛死死握拳，还在落井下石。
“就是，有啥好遮的？都被人看光了，林红星，你才是被臭流氓糟蹋的那个……”
泪眼朦胧间，林红星一眼瞥见开着的窗户，万念俱灰之下只有一个念头。
跳下去，从那跳下去就解脱了。
起身的瞬间，就被人一把按住。
接着一件带着体温的医生服披在了她身上，林红星转头。
苏蔓气喘吁吁的拉着她，眼里满是后怕。
“嫂子在这儿，今儿个我看哪个不长眼的敢说我家妹子。”
“来，站嫂子后头。”
林红星被苏蔓一把拉到身后护着，明明她比自己还矮一点。
身板也瘦，可那一刻，挡在她跟前，就像是一座威武的大山。
替她将一切流言蜚语和中伤，挡在了外头。
林红星喉头一哽：“嫂子……”
这时，周霞也慢腾腾进了教室。
看到这场好戏，乐得脸上笑开了花。
看今儿个这小蹄子和小破鞋咋收场，等回镇上，她可得好好给他们宣传宣传。
赵媛媛看到自家妈来了，脸色白的跟纸一样。
“妈！”
可惜，周霞只顾着看热闹，压根没听见。
苏蔓看着刚才还蛐蛐的起劲儿的人，眉头一皱，脚一跺。
“没看过？看你妈去！”
“你妈给你生一张嘴是让你用来喷粪的？怎么，比成绩比不过我妹子，就往人身上泼脏水？”
“还是个男的呢，你奶奶都没你爱嚼舌根。”
那男同学被骂得满脸通红，好不容易挤出一句。
“她肚子大了，还被小流氓糟蹋了，她就是破鞋。”
苏蔓没好气瞪他 ：“你才是破鞋，你全家都是破鞋。”
“我还说你被小流氓糟蹋了呢！她这是生病了……”
周霞故意抢过话头，大声道。
“可别解释了，医院都去过两趟，咋是生病？明明就是……”
“明明就是你大爷，关你屁事？你那医术我都不好意思说，你咋好意思显摆的？”
“滚一边去，没空骂你。”
苏蔓定定神，继续瞪着那男同学。
“小比崽子我问你，你说她被小流氓欺负了，啥时候欺负的？”
“今儿个你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有证有据，老娘跟你拼了。”
李玲站在一旁，看着苏蔓跟爆发的活火山似的，也吓得不敢上前。
“那个，红星家长，你冷静点……”
苏蔓小手一挥，气不打一处来。
“我家妹子被欺负成啥样了？我咋冷静，老师，你先别管，让这狗东西说。”’
这话倒是提醒了大伙儿，纷纷看向王建成。
王建成脸一白，咬牙切齿站起身。
“是，是上个星期三晚上的事儿。”
这时，一个女同学弱弱开口。
“可上个星期三晚上，林红星一直都在宿舍里，没有出去过。”
另一个女同学想到什么，惊呼一声。
“上个星期三，赵媛媛没回来。”
“她，她回来时，裙子上还有血。”
一句话，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拉回赵媛媛身上。
周霞听着不对劲儿，几步走上前。
“咋回事？上个星期妈不是让你回学校了？你去哪儿了？”
赵媛媛一脸苍白，被周霞推了个趔趄。
李玲见情况不对，想要上前打圆场。
“那啥，媛媛家长，我们还是先去办公室……”
周霞一把挥开她，揪着赵媛媛的衣服。
“妈问你话呢？不是让你好好学习？你干啥去了？”
赵媛媛闭了闭眼，咬牙切齿推开周霞。
“我干嘛去了，我跟小流氓去骑摩托车了去了……”
哗啦，周霞双腿一软，朝后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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