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一会凉了。”

“我家……我们家乡那的吃食和你们这不太一样,后来因为一些事背井离乡,才知道外面的东西其实很好吃的,只是我媳妇不太会做,等有机会一定叫她和你学学。你这做饭手艺还给别人打什么工,自己开个饭馆多好。”

小羊很想念阿谣,异国他乡,思念更甚。

“你们有孩子吗?”

老赵揪了一大块面包,塞进自己嘴里。

“还没有,倒是没想过这个事,顺其自然呗!”

小羊拿起筷子,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

“这人有了孩子以后,就想求个稳定。开饭馆确实更好,但是怕客源不稳定,万一干的不好是会赔钱的,我孩子花销大,经不起折腾。”

老赵是个踏踏实实融入生活的人,他没有太虚幻的理想,没有痴迷的远方,孩子与家庭,就是他的终点。

“你妻子呢?她不和你一起分担吗?”

小羊之前没好意思问,屋里都没有任何女性生活过的痕迹,也没有年轻女性的照片。

“孩子生母没有成为我的妻子,我们是未婚生子,后来闹了矛盾,就分开了。”

老赵看了眼时钟,他得快些了,迟到的话这个月奖金要泡汤的。

他匆忙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鸡蛋,便扯着外套推上自行车,因嘴巴里满满当当的无法说话,连招呼都来不及打,便消失在视野中。

小羊也无心继续吃东西,便索性到院子里散散步,又觉着院子太小太闷,便一个人走到街上去。

清早的空气清凉,太阳不会烧的皮肤灼热,这个时间路上穿梭的都是赶着上班的,只有小羊一个人悠哉悠哉地散着步。

此刻,除了早餐铺外,其余的商铺仍然紧闭大门,因此,空气中弥漫着的不仅仅是寿约那独特的茉莉清香,更有一股浓郁而诱人的早餐香气。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与弥漫的香气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生活气息的画面。

不姜的传染病没有对寿约人民的日常生活产生影响,这世上总会有人因病去世,就像你坐在马桶上就一定会排泄,这些于世界而言只有微乎其微的影响。或者说,没有影响。真正发生了变化的,只有这个事件的主体,也就是那些死去的人。

这世上所有人的关系只有两种,第一种是自己,第二种是别人。

出于“自己”去做任何事,可以找到一千个甚至一万个理由来佐证自己的“是”,再找一千个一万个理由来佐证别人的“非”。是非因果,公平正义,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论断。若是出于“别人”,那就是大逆不道,十恶不赦,必得想出什么办法去惩治“别人”。

宏国与不姜此刻,就是如此。

“小伙子,刚出锅的羊杂汤,要不要来一碗?”

早餐店门口的大叔正用勺子搅动大锅里的羊杂汤,香味扑鼻。

小羊本能向前走了几步,却又想到如今囊中羞涩,便摆摆手退了回来。

连一碗羊杂汤都买不起的人,却想着怎么做人世间的大英雄。

“你说不姜那边什么病啊?今早起来看电视,说那些孕妇连带着肚子里的孩子都死了,现在还没找到治疗办法,这种病作孽的哟,一尸两命,家里人可怎么受得了呢?”

路上也有人在讨论这事。

“不是说现在所有孕妇都去医院排查了吗?不知道有没有新增病例了。”

“好好的一个姑娘,因为怀孕死了,多可惜啊!这要是查不出传染源,谁还敢要孩子啊?”

“这病源在不姜,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别波及到宏国就行。就算到了宏国,别到寿约就行。”

这话说的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思。

“不姜使臣不是来宏国了吗?他身上会不会带什么病毒来啊?”

“我听说不姜政府是不愿意参与本次会晤的,是重明玉上多次沟通示好,他们才同意来寿约的。你说这重明玉上也真是的,人家不想来就不来嘛,这下可好了,咱们王都寿约也要被牵连了。”

“王都要是被这病毒毁了,这重明玉上可有推脱不了的干系!”

“五国会晤本来是好事,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拦路虎啊。”

路人叽叽喳喳的讨论个没完,这大概是这几日大家的共同话题,所以更能畅所欲言。

小羊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跟着人群走出了长谷子巷。

清晨的微凉渐渐褪去,晌午的炎热慢慢逼近,小羊抬头看了看日头,恩由应该睡醒了吧!

正准备转身回去时,突然被一个声音叫住。

“你回来了?”

是女声。

小羊环顾了一圈,确定来人叫的是自己,便回过头去。

“你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是在怪我吗?”

那女声再次询问道。

小羊一步一步靠近过去,才看到斗篷下的女人。

“你叫我?”小羊的食指着自己。

“你是不是心里怨我?”这话说罢,那女人扬起脸,小羊终于看清她的样子。

“重明玉上,久仰大名。”

小羊礼貌性向后退了一步。

“我不该瞒你,可我也有自己的苦衷。”

重明说话时有几分撒娇和委屈。

这什么意思?小羊一头雾水,他来寿约可没见过重明,她这不明不白的和自己攀什么关系?小羊与她都是各自有家室的人,可别闹什么误会。

“您认错人了吧?”

小羊又往后退了几步,颇有避嫌的意思。

“事是我做的,你心里恨我怪我,我都没什么说的。我只想问你,我要的东西,你拿到了吗?”

重明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自己的心上。她望着眼前的人,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天才一秒记住 言情小说 s23us.c o m失落和困惑。曾经的他们之间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如今,却只剩下陌生与疏离。

“我才来寿约不久,大概是和您认识的人长的像吧。”小羊赔了个笑便想离开。

这重明昨日才与不姜使臣同桌用餐,不知身上感染了病毒没有,还是得离她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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