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公安来了,醒醒。”

门外,盛海捂得严严实实,正小心翼翼地敲着盛夏的房门。

本来公安同志要自己来的,盛海怕吓到小妹,还是捂着脸自己来了。

盛夏听见二哥的声音,连忙开门,一手拿着牙缸,一手拿着牙刷,嘴上都是泡沫。

盛海见她这样,先是一愣,然后乐了,“有空间就是好啊。”羡慕死了。

盛夏让盛海再等会儿,洗漱完后,这才出来,“二哥,等我把盛春的空间拿回来,看看能不能绑你身上。”

“可以吗?”盛海喜不自禁,又是一顿,“那小淮……会不会吃醋?”

盛夏撇嘴,“他好意思要,那就给他。”

也不是盛夏不喜欢盛淮,她是发自内心觉得盛淮……他、有、罪!

尤其昨晚和盛江聊过,知道原主的大哥是个多么好的人,更是名合格的军人,怎么就能为了给男女主铺路,让他死呢?

这种脑残剧情,盛淮到底是用哪根脚指头想出来的?

搞不懂,也想不明白。

就是有一股想再暴打他一顿的冲动。

嗯,也不用她亲自动手,回家后老佛爷和九千岁知道了,这顿竹笋炒肉,盛淮是免|天才一秒记住 言情小说 s23us.c o m不了了。

等盛夏和盛海出房间后,四名公安同志正在和盛淮谈话。

盛夏耳朵尖,在门外就听到盛淮卖惨,“公安同志,你们要是去胜利村调查,可千万不要相信姓盛的那些村民嘴里说的话,他们和老盛家都沾亲带故的,胜利村就是盛家的一言堂,我小时候有别人家媳妇儿被打死了,都不报公安的!”

老许公安也跟着来了,听见这话,语气里带着质疑,“还有这种事?我们县里的派出所可从来没听说过。”

盛淮苦笑一声,“公安同志,我们胜利村都算好的,大队长来了之后这种事几乎杜绝,但穷山恶水出刁民,可太多你们没听说过的了,不止我们村……”

别说这个年代还没有身份证,就算后世,许多穷乡僻壤的地方,这种事也屡见不鲜。

小山沟里,村长就是土皇帝,全体村民愚昧无知,买卖媳妇儿,将人折磨致死的新闻还少吗?

老许公安默了默,“谁家有这种现象?”

就在盛淮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推开。

盛夏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地模样,“公安同志辛苦你们了,咱们这就走吗?许公安您也一起?”

卖惨是可以的,但要有分寸!

为别人伸冤也可以,但不要亲自指认啊!是不是疯了?

胜利村以前打死过媳妇的、溺死女孩的人家还少吗?盛淮要是都说出来,而且亲自指认,他们一家在胜利村,怎、么、混?

之前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好感,如果被胜利村村民知道了,肯定全败光。

你要伸张正义之前,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吧?

盛夏更气了,为什么永远都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要不是公安同志还在场,盛夏说什么也得一个大耳刮子抽过去。

盛海看向盛淮的眼神也是一言难尽,偏偏盛淮还没察觉,自以为刚刚做了件大好事,还兴冲冲地对盛夏眨了眨眼睛。

盛夏都没看他,悄悄给盛海使了个眼色。

“公安同志们,路远,咱们出发吧。”

这一打岔,就把公安的问话暂时搁置了,毕竟先回胜利村要紧。

而且盛江的意思也是让他们越快离开越好。

盛夏和四名公安走在前面,后面盛海不知道和盛淮说了什么,等路上惦记这事儿的老许公安再问起来,盛淮脸色都白了几分。

下意识就去看盛夏。

盛夏坐在自行车后座,别开脸。

盛淮心里又是一咯噔,恨不得狠扇自己几巴掌。

二哥说得没错,因为穿到了自己写的书里,他总有一种俯瞰众生的感觉,知道老村长和一些村民做的龌龊事,就寻思正好公安来了,一起解决多好。

完全忘记他已经不是作者了,而是局中人。

老许公安再一次问起时,盛淮十分懊恼地拍着自己的脑门,“公安同志,我那时候年纪太小了,我家不是在村口吗?听大妈们闲聊,这不就记住了!至于哪户人家,等我想想,想到了告诉你们。”

老许公安:“……”

这小子,敢情儿都是听村口大妈们闲聊的?

他就说咋从来没听说临安县有这种事。

“小伙子,以后没有证据的事儿,可不能胡说八道。你这是报假警,真要追究责任,得进看守所的,知不知道?”

盛淮其实一点没撒谎,大队长刚来的时候,村子里还有媳妇儿被打死、女婴被溺死,他那时一腔热血,还不是现在这样和稀泥的态度,想要去县城报公安,结果就是被老村长的族人绑起来,再加上村里其他人麻木的态度,才有了盛夏他们刚穿越过来时看到的大队长。

不过以前那个热血的大队长,似乎已经回来了些。

骨子里的善良虽然不像刚到胜利村时候那么热血,但多少还是影响了村民。

当然,不乏一些食古不化的老顽固,比如老村长、盛老头之流……

但想要伸张正义,现在绝对不是时候。

自己的屁股还没擦干净呢,就想着给别人递纸,不现实。

盛淮低下头,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老许公安又说教几句,一行人才继续赶路。

招待所内,盛江站在窗口吸烟,一直到看不到他们的身影才默默转身,掐灭了烟蒂,躺在沙发上。

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良久冒出一句,“欠收拾。”

自行车比牛车快多了,两个小时左右就到了胜利村。

本来昨晚进城的人都没回来,村民们都着急的堵在村社,听人说有公安来了,呼呼啦啦一群人就将村路围住了。

众人七嘴八舌:

“公安同志,我男人昨天去县里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这可咋整啊!”

“我爹是赶牛车的,就是老孙头,也没回来!公安同志您给个说法!”

“我娘和我哥也去县里了!公安同志,你们可要为俺们村找找人啊!这咋能一宿没回来呢?”

“大家安静——”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高亢嘹亮的声音忽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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