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打猎者又叫盗猎者。

这些盗猎者违反规定打猎,谋取私利。

如果红旗子村真有人做出这种违法违纪的事,还被人举报到面前了,盛明里当然要按照法律法规处理。

李娟见盛明里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一阵痛快,眼底满是阴鸷和得意。 邱允这个小畜生不仅抢走了她的羊头和羊皮。

还害得她被邱满仓一顿暴打,在全村人面前丢了那么大一个人。

这个仇要是不报,她就是死了都闭不上眼睛。

私自上山打猎这事捅到领导面前,这个小畜生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邱长明对上他威严的目光,额上慢慢渗出了一层冷汗。

心脏紧张的砰砰直跳,但想到自家墙上挂着的半只兔子,以及俩兄妹可怜的身世。

还是搓着手上前笑着替邱允说好话道。

“领导,您别听这婆娘胡说。”

“咱们整个红旗子村都是严格按照上级指示做事的,谁都不敢违规上山,谋取私利。”

“她说的这个邱允,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这孩子也可怜,**岁那年娘就死了。”

“不到十一岁,爹也死了,就跟一个六岁大的哑妹妹相依为命。”

“李娟说他上山打猎,也不是真的打猎,就是跟着大人学着下个套子,抓点野鸡野兔的。”

“而且,这孩子心眼儿也实,每回上山抓到野鸡、野兔啥的,都会匀给我们大家伙一些打打牙祭。”

这些野兔、野鸡很多时候还会祸害庄稼,就算打上几只,也不算什么大事。

听到村长的解释,盛明里左右看了一圈,沉吟片刻,问道。

“这个邱允人呢?”

邱长明伸长了脖子看了一圈,没看到邱允,指着邱长青道。

“长青,你赶紧带几个人去找找,看看邱允去哪了,把他带过来让领导问话。”

顺便也给他通个气,别到时候过来两眼一抓瞎。

邱长青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哎,好!”

嘴里答应着,随手指点了四五个脚程快的半大小子,让他们跟自己走。

几人刚从人群中挤出来,就见邱允和邱轶男两人一人背着一个背篓走了过来。

背篓里面装着刚给猪割下的猪草。

邱轶男现在越发知道心疼爹娘,这两天不能进山打猎,就把割猪草的活接了过来。

也好让刘秋月轻省一些,邱允反正在家待着也是闲的发慌,二话不说就跟兄弟一起去割猪草了。

二人远远就看到邱轶男家门口围满了人。

见邱长青一脸着急的走过来,邱轶男挠了挠头,有点紧张。

“长青大伯,领导这是来我家视察了?”

邱长青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走到邱允面前小声道。

“邱允,刚刚李娟在领导面前举报你私自进山打猎,这会领导要找你问话。”

“不过你也别紧张,村长替你圆了几句,说你就套了几只兔子,反正你也没有啥太出格的,如实说就是了。”

邱允抬头看去,通过重重人群,一眼就看到李娟看着自己淬了毒般的目光。

闻言,邱轶男的脸色刷一下变的惨白。

半大的少年还不会掩藏心事,薄唇紧抿,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握成拳。

眨眼间,额上便起了一层冷汗,看着邱允的目光担忧不已。

甚至已经做好了领导如果要追究责任,他就把所有责任都揽过来,一定要把邱允摘出去的心理准备。

“哥,一会儿领导要是不追究就算了,要是真要追究抓人,你就把所有责任都往我身上推,我替你去坐牢!”

爹娘虽然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但少了他,还有四个姐姐能帮着尽孝。

但邱允不能出事,丫丫就只有邱允这么一个亲人了,他出事了,丫丫怎么活?

看着他明明紧张害怕的要死,还想挡在自己身前的样子,邱允心里一暖。

取下背篓递给邱轶男,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别自己吓自己,没事儿昂!哥去看看。”

就算真的有事儿,他也不能真的让邱轶男替自己去坐牢。

李娟隔着人群看邱允大步走来,眼底极快的划过一抹狠厉。

指着邱允大声道。

“领导,就是他,他就是邱允,就是他上山打猎,打野猪、打原麝,割社会主义尾巴!”

声音颤抖,甚至因为激动而破了音。

众人被这声音刺激的微微蹙了眉,见邱允走到跟前,自发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邱轶男始终跟在邱允身后,薄唇紧抿,恨恨的瞪着李娟。

盛明里上下打量了一眼邱允,面上极快的闪过一丝惊讶。

少年虽然年纪小,一双黑亮的眼睛却敏锐幽深,眉宇间藏着英武之气。

浑身散发着刚毅、果决的气势。

这种气势他曾多次在大哥身上见过。

但那是在军营中、在战场上几十年如一日磨砺出来的。

这小子明明才十几岁的年纪就有这通身的气派,委实不简单。

惊讶也在一瞬,盛明里很快收拢神思。

“你就是邱允?这位女同志举报你私自进山打猎,牟取私利,这事儿你怎么说?”

最后一句话,声音猛然一沉,属于上位者的威压直冲邱允而去。

邱允身量笔挺,不屑的看了一眼李娟,愤怒道。

“领导,她这是在故意陷害我,前两天她偷我家东西被我当众揭发,对我怀恨在心才故意在领导面前冤枉我上山打猎。”

“您要是不信您可以问问在场的叔伯婶子们,她偷我家东西的时候,众人都看到了。”

因为愤怒,脸都涨红了,倒是多了几分少年气。

李娟一听他竟然把上次的事捅到领导面前,脸色猛地一变。

一拍大腿就坐在地上嚎开了。

“领导啊,领导你不要听这个小畜生胡说啊,他的话不能信啊。”

“他天天在村里不干人事啊,偷鸡摸狗无恶不作啊,村里哪户人家没被他祸害过?他就是个地痞流氓啊。”

“天老爷啊,我就是看不下去三番五次上山打猎,这才举报他的呦,他却当着领导的面抹黑我哦...活不下去了哦...”

围观村民看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又是唱又是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皆不屑的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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