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要是阿箬的倚靠是太后,她能憋得住?”

“……”

白脸想了想那个画面,立即摇头:“一定不是太后。”

若让阿箬得了太后这个臂助,她只会比白蕊姬更加嚣张。

章总解决了一个问题,又得到了新的疑惑,在沉思中按下播放键。

……

延禧宫。

翌日,变坏预备中的阿箬又闹幺蛾子了。

“宫女的衣裳真是素净,越看越寒酸!偏连鞋子上也不让绣花。”

惢心已经收拾好了,边叠被子边说:“阿箬姐姐,你新做的衣裳已经到了,好看得很呢,我已经给你放在你的衣柜里了。”

(章总盯着惢心手里的活看了半天:“她是叠被子还是揉面?”)

他也是见过揉面师傅的,抓着面团往案板上碾啊碾的,跟惢心现在干的活很像;他也见过宫女叠被子,是先把被子抖开理顺,再方方正正折好。他没干过活,却也没少见过。

(白脸:“我还以为您会问紫禁城的宫女居然还能定做衣服。”)

(章总撇撇嘴:“秦立那奴才不是惯会见风使舵?有宠了连她的侍婢也贿赂,没宠了就连月钱也压着不发,如今延禧宫风头正盛,秦立连馊菜都愿意吃,这段时间的内务府就跟阿箬的奴才也没两样了。”)

“是吗?”阿箬乐了,当即冲去打开衣柜,取出了新衣服。

她举着衣服在身前比划,叫惢心的名字,等她回头后问她:“好看吗?”

(章总抢着回答:“这件跟过年的那件有什么区别?都是丑衣服。”)

延禧宫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丑衣服?

惢心仔细打量,点点头:“好看,很衬姐姐的肤色呢。”

“是吗?那我就将就穿这一件吧!”阿箬抱着衣服满意地转身去换了。

惢心扬声道:“那姐姐抓紧穿戴,我去服侍主儿起身了!”

“去吧。”

殿中,弘历和如懿都已经起了,这次是如懿先穿好衣服,梳好头发,再亲自拿着梳子,蘸水为弘历梳理头发。

看到如懿,章总比看到阿箬的丑衣服时还震惊:“她今天穿的这件居然不错!”

颜色鲜亮,没有乱七八糟的刺绣,简简单单反而显得清新可人。

连她头上乱插的那些丑首饰和褪色暗黄流苏也不碍眼了。

“孝期结束了?”章总松了口气。

反正剧里的人连给雍正帝也不是很用心守孝,那也没有必要给那位景仁宫的皇后娘娘如此用心守孝了。人贵公平嘛。

何况她守孝时穿的那些衣服实在太难看,看久了有点眼睛疼。

“朕还记得,在潜邸的时候,你经常替朕梳头发。”弘历眉头一皱,细细思索起来,“你这篦发的是什么水啊?好像不是平常用的瑜叶刨花水啊?”

(章总:“认识的菜没几样,倒是对篦发用的水敏感。”)

“这种花水啊,是配了乌精、榧子、皂角,几味中药,再加上梅花里的雪水,配以茉莉、栀子调香,常常用这种水梳头,会使头发乌黑健旺。”

如懿回头又蘸了点水,笑吟吟将自己的秘方和盘托出。

只是章总盯着那碗水里扔的一堆玫瑰花苞,不敢想象这碗水会是什么气味。中药、茉莉、栀子、玫瑰,都是极其强烈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全抹头上……

哇。

极香则臭。

不过,想想这个弘历也是可怜,什么好菜都没吃过,非得进了延禧宫才能见识点新鲜菜肴,也许,即便让他分辨香臭,他也是分辨不出的。

“这人们都说啊,白头到老,朕要是经常用你这花水梳头,那岂不是咱们要黑头到老了?不许白头?”弘历打趣。

“皇上!”如懿撒娇,“你惯会笑话臣妾的。”

“唉,岁月虽长,但慢慢携手同行,总会有白发齐眉,相携到老的时候。”弘历感慨道。

如懿则道:“来日不知何许长,到时候臣妾鸡皮鹤发,皇上都不愿意看臣妾了。”

(章总:“朕现在就不想看你。”)

(白脸:“人家弘历想看。”)

(章总:“那是因为他是盲人。”)

弘历望着镜子,不由得一笑:“等到你鸡皮鹤发,朕也鸡皮鹤发了。”他转过身,将双手放在如懿肩上,她被吓得一动不动,双手都冻成了直角,只是仍未忘记翘着尾指,护甲锐口朝上。

他笑着说:“这才叫做真正的相看两不厌呢。”

说完,弘历用力抱紧她。

如懿回抱住,喃喃道:“只要皇上愿意,臣妾愿意陪皇上一直走下去。多久多远都一直走下去。”

(白脸问:“嗑到了吗?”)

(章总已经学到了“嗑”的含义,立即答道:“嗑不到。”)

(白脸转过身来:“他们抱得如此缱绻,您还嗑不到?”)

(章总摇摇头:“抱是抱得很紧……可……”)

总觉得他俩不熟。

即使说了这么多情话,看着还是一副不熟的样子。

像是……

像是他祭天时举行仪式,表面上装得一脸严肃,实则统统都是走流程,他心中并不能真的与上天沟通,只是给外人演出一副“朕很用心”的样子。

等如懿说完台词,章总突然张口倒数:“一、二、三。”

他数到三时,如懿张口道:“皇上快起驾吧,别晚了。”

说完,推开弘历。

弘历也没有要接着紧抱她的意思,自然地被她轻轻推出怀抱。

“惢心,阿箬怎么还没来照应?”如懿问。

(章总|天才一秒记住 言情小说 s23us.c o m:“她一直背对门口吧?同弘历讲情话的时候,原来她心里一直在想阿箬没来。”)

“奴婢去催催。”惢心端着茶退下了。

(章总:“好歹把茶放下给弘历喝两口啊?”)

一大清早不喝茶,还说了一大通话,想想都觉得嗓子干。

但惢心偏就这么走了,回屋里嚷嚷:“阿箬姐姐——阿箬姐姐,主儿叫你呢!”

“就好了!催什么?”阿箬翻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抬手整理头饰。

(章总看着看着突然气笑了:“延禧宫能够教养出来一个这样的大宫女也是不容易,便是臣子家也难有如此自大的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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