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睿眼中带着愤恨的血丝,“尉迟彻!你究竟想怎么样?你我之间的恩怨,为何要牵扯到别人?”

发疯的尉迟彻脑子中一片混乱,根本就没有理智可言,修长的手指紧扣住他的脖子。

“恩怨?牵扯?”

“师父……在你眼里,我就如此不堪吗?”

他这次并没有用“朕”这个自称。

萧成睿一直被强行喂软筋散,加上有铁链束缚,哪里是尉迟彻的对手?浑身无力的他被男人宽大的手掌提到地面,“放开我!”

“你弑父杀兄,欺师灭祖,除了强迫我还会做什么?”

他的话就像是一把淬毒的利刃,穿过尉迟彻的层层防御,把他虐得体无完肤!

尉迟彻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喉咙中发出一声低吼声,松开手掌,把他丢在地板上。“师父,我是罪恶滔天,那你扪心自问,朕可曾伤你分毫?”

萧成睿呆滞的目光中带着死志,不由得有些呜咽,泪水止不住往下流,“阿彻,放过我妹妹吧,算是为师求你。”

“呵呵~”

“忘了告诉师父,萧音尘已经身怀六甲,晋王和宁凤军正在与南蛮开战。师父对天下局势最是清楚,倘若此时朕率兵南下袭击凤国北境,你猜会怎样呢?”

萧成睿不可置信地抬头,根本就看不透这个自幼心思深沉的徒弟,“她怀孕了?”

尉迟彻残忍的大笑在黑暗的密室中格外渗人,听得萧承睿汗毛倒竖,有些畏惧。

“师父是不信吗?双剑尽在我手,是不是只有朕把那个孩子从她肚子里剖出来,你才会相信朕的话?”

他眸中带着思量,“长乐剑早就丢了,你一定是骗我的!”

“骗你?你以为你是谁,朕还要花费这些心思骗你?”

尉迟彻把剑收回来,免得他伤到自己,“师父,我等你的答案。”

萧成睿双手撑着地面,心也冷到极致,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证明着他激动的情绪。“你想要什么答案?”

“明知故问!”

低眉看着他那副可怜的模样,尉迟彻的心终究是软下来。蹲下身去,双手架在萧成睿的腋窝下,把他从冒着寒气地面抱起来,温柔地放在床榻上。

“师父,我不在乎这天下如何!我只是不知天高地厚地喜欢你,我想要的,从来也只有你罢了……师父,别惹我生气,好不好?!”尉迟彻动作很轻地摸着那被他掐红的脖颈。

有萧音尘这么大一个破绽在,萧成睿不得不听话,屈辱地点点头。

“别伤他们。”

身穿白色龙袍的尉迟彻在他喉结上轻轻吻下,湿热的吻落在喉结上,萧成睿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

羞耻地喘着粗气,脸红了一片。

……

次日,萧成睿穿着单薄的中衣趴在他怀里,用一双无神的眼眸看着他。

尉迟彻沉醉地搂住他,“师父,想不想回到地面?”

他未言语,只是垂眸看着被褥,知道任何事情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就算他收敛起内心对光明的渴望,尉迟彻却能清晰地看见他的眸中闪过的光。

“只要师父乖乖听话,不许逃跑,不许妄为,我便不会伤害萧音尘,也不会对凤国开战。”

“你威胁我?”

尉迟彻低笑一声,“师父若要这般想,徒儿也没有办法。”

一把小巧玲珑的钥匙出现在的手中,“啪嗒”一声打开他脚踝上的铁链,又给萧成睿穿好衣服。

手肘穿过他的膝盖窝,尉迟彻心满意足地抱着他出了宫下密室。

身体虚弱的萧成睿只能伸手搂住男人的脖子,屈居人下的难堪让他面色极为惨白。

一时善念,萧成睿救下了被追杀的年幼帝王,并且成为黑暗中的帝师。他隐姓埋名住在迟国宫中,开始教导这个表面纯善的孩子。

是他这个隐匿在黑暗中的帝师帮助尉迟彻一步步掌控朝政,从手无实权,到铁血君王。

然而,在萧成睿准备衣锦还乡,功成身退时,尉迟彻故意在朝中制造混乱,拖住他的脚步。

迟国昌盛,萧成睿再次动了离开的心思。

月下花前,九五之尊的尉迟彻跪在他身前,求他不要离开。

那时的萧成睿还没意识到危险正在靠近,说什么他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剩下的需要尉迟彻自己去面对。

临别前夕,尉迟彻以徒弟的身份邀请他月下饮酒。

大醉一场,萧成睿再次苏醒时已经被囚禁在栖龙宫,偌大的宫殿只有他孤身一人。

照顾他的事情全部都是尉迟彻亲力亲为,外人只知道迟皇在宫中养着一个禁脔,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后来由于萧成睿不断地挣扎和反抗,尉迟彻只能把他关在宫殿下面。

栖龙宫,自始自终都是尉迟彻为萧成睿建造的囚笼。

萧成睿问道:“我小妹在哪?”

刺目的白光从楼梯口照射进来,这是萧成睿在暗室中关了一年后第一次见到日光。

眼睛有些受不住这些光亮,抬手挡了挡,“尉迟彻,你能不能放过我……”

尉迟彻看了眼怀里的小人,将他放在旁边的椅子上,“你知道的,放过你是不可能的。”

“栖龙宫没有别的人,周围有暗卫守着,别乱跑,否则朕可能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嗯。”萧成睿没敢发怒,只是怨恨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就软绵无力地趴在桌上。

长时间的软禁会让人心理产生畸变,尉迟彻每天都会耗费大量的时间来陪他,以免他生出其他的心思。

相比栖龙宫的清冷,萧音尘所在的西楼就热闹非凡了。十几个穿着水袖舞衣的美人正扭动着水蛇腰,踩着鼓点翩翩起舞。

萧音尘正满脸惬意地躺在贵妃榻上,吃着迟国特有的美食,宫廷乐师正在吹笙弹琴。

还有两个宫女在给萧音尘捏肩膀,完全没有身为囚犯的觉悟,简直把迟国皇宫当做自己家了。

某种意义上,迟国皇宫却是她家。

毕竟二哥都折进去了……

尉迟彻很远就听见这边的丝管声,头疼地揉着眉心,萧家人果真不好对付!

摆驾西楼,决定再去会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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