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义言仔细盯着迟晚看了会,一眼就看穿了,那殷红的唇瓣,以及脖颈上被部分衣料遮挡的红痕,都让他觉得分外刺眼。

接着,他垂眸,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他清楚,自己没有实力同世子竞争,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皇上竟然出手,断了他所有的念想。

谢义言欲言又止,好一会,才说出不痛不痒的几个字:

“世子待你,可还好?”

“姚潜很好。”

迟晚有些尴尬得抬起手臂,努力紧了紧脖子上的领口,他总觉得谢义言像是要把他看穿了,一刻也不想待在原地,甚至想马上逃跑。

迟晚眼皮波动了一下,他记得宫人昨天整理贺礼时,确实提起过大学士送了东西过来。

至于是什么,他根本没去关注。

迟晚清了清嗓子,找了个借口:“义言,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还有,你大婚的贺礼,我这几天就派人送过去。”

他本来不想送,可见到人,还是觉得有些理亏,毕竟他收了东西。

“不必了。”

谢义言见他要走,抬腿拦住了他的去路。

“世子昨天就派人送来了。”

他没有告诉迟晚打开贺礼的时候心情有多么激动,可一打开它就傻眼了,里面居然是两坛陈醋。

虽然他一口也没喝,但是直到现在,心里都是酸的。

“我们,没有可能吗?”

谢义言声音发沉。

迟晚诧异的看着他,一时语塞,恋爱脑晚期终于被他遇到了。

两人僵持片刻,冷风刮过,迟晚再次拢了下衣服,许是感觉谢义言再这样缠下去也无济于事,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把话挑明。

“义言,你我都是有了家庭的人,要负起责任,我明白你的心思。”

“回去好好待她,你我这辈子都不可能!”

迟晚说完,越过谢义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让她对你失望。”

之后就匆忙离开了。

迟晚明白,谢义言很好,也只是很好,并不是所有很好的人,都能够有缘分做爱人。

他身后,只剩下谢义言独自矗立在寒风中,他手里攥紧了那天迟晚没来得及拿走的绢帕,面对着迟晚的方向,一直看到人影消失不见,才离开。

一转眼,时间就到了傍晚。

姚潜果然没让迟晚等太久,处理好了王府的事,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两人小别了一天,迟晚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他早点回家,心里有了挂念的人,日子也过得快乐了不少。

迟晚还把白天朝堂上的事讲给了姚潜听。

这一夜,又是考验床榻结实的一夜。

迟晚已经完全放的开了,大补丸吃下去,一折腾就到了后半夜。

床单都扯皱了。

隔天下朝后,皇上没有食言,放弃了中午休息时间,特意带着两人来到了刑部。

不过只是小半天,就凭着迟晚的心声,把刑部积压一个月毫无进展案件都办完了。

接下来的十多天,又把一年的案件都处理干净了。

皇上赞不绝口,给两人的各种赏赐就没断过。

皇宫里,因姚潜平时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很多大臣会私下里找迟晚议论朝政,试图通过他巴结姚潜。

所有人都看好姚潜,将来很可能会继位。

迟晚也是能帮就帮,不过就是顺手的事,自然有系统帮他做决断。

时间一转眼过去了一年,奉亲王的第二个儿子出生了,取名姚溪。

王爷老来得子,小妾因生产时伤了身子,无法再次生育,而王爷岁数大了,也不想再折腾了。

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人生中最后一个儿子,不再选择低调,在王爷府大摆三天满月宴席。

姚溪三岁那年,经过皇上特许,在宫里待遇堪比皇子的学识教育。

迟晚更是喜欢的不得了,视如己出。

又过了太平盛世的一年,迟晚已经习惯了这种不紧不慢的日子。

一日,迟晚像往常一样正睡得香,系统忽然在迟晚脑中惊叫起来,直接把他吵醒:

[晚晚,不好了,皇上快要不行了!你赶紧去看看!]

迟晚全身一僵,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会这么快?

他猛的一轱辘就起了身,刚要告诉姚潜,门外的宫人一反常态的跑了进来,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

“不好了,皇上…皇上病危了…”

两人连忙穿上衣服,姚潜心里一紧,反应飞快,拉上迟晚一路小跑就冲了出去。

这几年皇上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大病没有,小毛病不断。

可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紧急。

这大好的太平盛世,皇上真应该活到百岁才是,他操劳了大半辈子,可是一天也没放松过,全凭一己之力,稳住了江山。

等两人赶到皇上寝宫外面时,已经跪满了宫人。

大臣们陆陆续续的赶到,焦急的等在门外。

就连姚瑜都被从东宫领了出来,排队等着召见。

几名太医院的御医堵在门口,一脸的愁容。

看这架势就知道皇上已经挺不住了。

迟晚和姚潜虽然平日里和皇上最为亲近,此刻也只能等着里面的人出来传话,才可以进去。

迟晚焦急万分,赶紧让系统看看到底什么病,他马上从系统那里查询到了结果:

[竟然是心梗!完了…]

姚潜闻声不解的看了眼迟晚,心梗是个什么病?

但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病。

没多大一会,刘总管拧着眉头从寝宫里疾步走了出来,一抬头正好对上迟晚的目光,语气尽量平稳:

“郡王,世子,皇上请您两位进去。”

两人相视了一眼,紧跟着刘总管走了进去。

见刘总管要走,一群大臣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开始询问:“刘总管,皇上如何了??”

刘总管回身,立刻压住了|天才一秒记住 言情小说 s23us.c o m情绪,一脸严肃之色,稳稳控制住了气场,一句话把所有人打发了:

“老奴不是御医,一切等张御医出来再说。”

皇上寝室里,张御医等在外间,里间,只有奉亲王一人陪伴在侧,他坐在床头,拉着皇上的手,眼眶通红。

两人一进屋,隔着帘子跪拜在地。

皇上抬了抬手,嗓音沙哑,语气费力:

“小晚,过来,让父皇,再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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